“打了针,你要是消失了,那我该怎么办?我一个人,我怎么办。”
“肖想,我不想,也不能离开你。”
睡得再熟的人,若是心里藏着事,也难免会惊醒。敬杨不是完全的睡了二十八年,偶尔也会有清醒的时刻。
甚至绝大多数时间,他都完全理解,肖想其实并不存在。他只是个虚拟人,甚至是说,他连DID患者的副人格都比不上,因为肖想连固定的人格都没有,只单独靠敬杨扮演。
可是,
可是敬杨没打算梦醒。
他就想……清醒地沉沦。
难道不行吗?他连这一点小小要求,都不能被满足吗?他的肖想,虽然只是副作用,可是从未伤害到任何人。他只是在陪伴他!这都不可以吗?
敬杨疲累地单手薅开额发,通红着眼蹲在实验室的地上,很不知所措。
上午八点准时打卡上班的组员很惊讶地看着院长一个人蹲在地上,出于礼貌,这名女研究员问到:“院长?你是低血糖吗?我口袋里刚好还有几颗糖。”
敬杨摇摇头,一面站起身,一面从大褂内口袋取出一支发卡别住刘海。
研究员发现这片发卡很明显是女人用的款式,上面还绣了“Anna”的字样,考虑到发卡的老旧破损程度,八卦的研究员猜测这是院长的初恋给他的。
还没等研究员思绪拉回,她瞥见院长袖间掉下来一件发光物体,下意识捂嘴:“小心啊院长,仪器掉了。”
敬杨注意到她的神情,很淡定地看针管深深坠落。
“再见,我亲爱的。”
一根针管摔落地面的声响,伴随肖想的临终别言一起消逝。
再见,我亲爱的。
敬杨在心中回复。
今后,我要独自面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完结,有缘且有机会的话,我们下篇文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