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关父亲的事了。”
哈尔德道。他无意识转动着手上的蜜蜡尾戒,宝石的光芒在他指尖闪烁,“请您好好在疗养院养病,我们小情侣之间的事,我会解决好,不劳您担心。”
听到“疗养院”这个单词,威廉姆眉头跳动了好几下。活到一把年纪,威廉姆最不愿承认的就是自己老了,可偏偏哈尔德要借由这个羞辱他!
威廉姆被带走之后,哈尔德想了想,还是将作装饰用的尾戒给摘下来收进口袋了。虽然他带戒指也不是为了追求其含义,但不再是单身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戴尾戒了。
哈尔德掏出怀表,发现已经临近中午,于是他赶紧在智脑上预定好餐厅,快步走回监/禁室。
坐在床上的塞壬仰头看他:“哈尔德,你迟到了两分钟。”
“我的错。”哈尔德伸手欲扶塞壬起来,好歹对方并没有拒绝哈尔德的动作,等塞壬快走到门前了,哈尔德捡起床上的西装外套跟上。
“小鱼,我知道你不会想以这样的情态去餐厅,所以事先在车上准备了其他衣服,你要想打理你的头发和脸,车上还有车载洗手盆和干洗洗发水等物。”
塞壬停住脚,哈尔德以为他是有话要同自己讲,没想到等哈尔德走到附近时,塞壬又接着往前面去了。
等我是吗?哈尔德明悟。原来他的小鱼还是个傲娇。
终于和哈尔德并行了,塞壬有些内心复杂。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跟哈尔德这样的人有太深入的来往,因为他的第一要务不是谈恋爱。可是,哈尔德的一片热诚,他还真不好去忽视。
真奇怪,明明之前都不是这样的。
远离图兰首都的泽因郡精神疗养院最近接受了一个新病人,据说这个病人已经年满85岁,但是从外貌是一点都看不出来的,而且据说这位病人位高权重,所以即便他同时患有失语症、偏执症与阿兹海默症,也接受到了疗养院最优等的照顾。
彻底打消威廉姆反抗念头的,不仅是他现在这副不健全的身体,更因为他那个孝子利用了莉莉丝来要挟他。哪怕威廉姆对自己基因技术培养出来的孩子,没什么真实存在的好感,可他还是挺在乎与他血脉相连,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妹妹的。
他自觉已经无法翻盘,那么至少最后,也要为他当今世上唯一的亲人,捞点好吧。
尽管处境艰难,威廉姆还是决定在疗养院努力生活下去。他倒要看看,身负家国仇恨的两个人,要怎么心安理得地在一起。
用过午饭晚饭,又约会了半天的两个人,最终在斯哈州大学前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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