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脸颊偏红,唯独嘴唇干得发白。
秦浩找来棉签,不厌其烦地重复惠泽嘴唇的动作。
家庭医生很快赶到,给沈玉量了体温,贴了退烧贴,开了退烧药和感冒药。
秦浩按照医嘱,给沈玉喂药。
只是药太苦,沈玉喝在嘴里会条件性反胃,一杯药折腾下来已经见底,而进入沈玉胃里的部分少得可怜。
接连尝试失败的沈玉也不愿再配合,“我不要再喝了!”
秦浩持续哄人未果,担忧和心疼朝着新的高度增长,语气生硬:“医生,你先出去等一下。”
家庭医生是一位长者,照顾秦老多年,但是在年轻的秦浩面前依旧不敢越雷池半步,颔首退下。
秦浩将药吞入口中,对准沈玉的嘴唇,利用舌头的力量把药强制性灌给对方。
沈玉意识到后开始挣扎,双手拍打秦浩,眼角已经湿润一片。
秦浩的心跟着颤抖,但是为了尽快降烧,让人喝药是必要的。
他狠心扣住沈玉的后脑勺,不让人再挣扎分毫,直到药物被迫咽下才放沈玉喘气。
“咳咳,阿浩,你欺负我,咳咳。”
沈玉咳嗽着告状,委屈极了:“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咳。”
秦浩见方法可行,趁热打铁,又重复刚才的操作,喂完了剩下的药。
可是没有顺从沈玉的后果就是,他单方面拒绝了跟秦浩的交流。
烧还没退,咳嗽声偶尔响起,沈玉喝了一大杯水,依旧满嘴药味,苦得他好想哭。
可是他没有力气。
秦浩拿来毛巾,给他擦脸。
沈玉无神地像一只命不久矣的鱼,今天的药比他以往喝过的药都苦。
舌根出的苦味,就像骆驼储存的粮食,时不时回到嘴里,让他经历一遍又一遍。
昏沉的脑袋让他逐渐失去了意识,厚重的眼皮耷拉下来,睫毛微颤意味着睡着的沈玉依旧感受到身体的难受。
秦浩重新端来热水,给沈玉擦好身体,又换上干净的睡衣,才让医生重新进来查看病情。
半小时后。
“已经慢慢降烧,空腹吃药伤胃,等沈少爷醒了给他煮点清淡的粥。这药一天三餐,要是不喜欢苦的,可以准备点糖果。”
秦浩一一记下,送走了医生,才重新躺回沈玉的身边。
他担心沈玉的病情,没敢睡太深,中途又起来量了几次体温,确定人已经退烧才安心休息。
半夜出动家庭医生,沈玉感冒的消息很快传到长辈耳朵里。
秦老行动不便,小孩过于闹腾,最后秦母和沈母一起探病。
沈母看到床上难受地睡着的儿子,脸上流露出心疼,用手轻抚沈玉凌乱的刘海,又掖了掖被子才转身去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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