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虞舟得不到回复,便自己在一旁絮絮叨叨:“我送你回营帐?”
见男人没反对,他送人到了岔口,看着即将和他分道扬镳的男人,容虞舟人傻了。
“哎,不是,你去哪儿啊?”
萧御回敛目看着还牵着他袖子的少年,轻言道:“我回我的营帐。”
“我们居然不在一起?”
容虞舟仔细一想,的确如此。
他昨晚光顾着和阿姐说他找到意中人了,却没料到他们并未分在同一个队伍里。
“那你在哪儿啊?”小纨绔丧丧地问询。
萧御回颔首看着容虞舟的营帐,便指了个远处的方向:“我在节度使麾下做文事,所以和他住得近。”
“王穆青?”容虞舟又不好了,“那也太远了,我过去都要许久。”
容虞舟还以为他今晚就能抱着易扶玉睡呢……
哪怕不抱着,头顶头睡也好啊。
这下子二人要被分开来,容虞舟郁郁不得意,有哨声响了起来,王穆瑜一把扯过还在单方面和意中人腻歪的容虞舟:“快点!要集合了。”
容虞舟被推着走,朝着萧御回一步三回首:“你晚上等我,我一定过来看你!”
萧御回刚想让他别来,王穆瑜已经拽着容虞舟飞快的跑到隔壁马场去了。
少年的身影很是张扬,即便现在梳了歪歪的发冠,整个人的身段也出类拔萃,而又有韧性的。
萧御回静了静,低头看着手肘处被容虞舟扯皱了的衣袖,指尖轻轻地搭在上头,转身时并没有抚平那些褶皱。
他来看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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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中,容虞舟和王穆瑜肩并肩站着,这近百数目的新兵卒中,就属他俩衣着最华丽,面容也最贵气。
操练他们的教头格外有经验,一段话下来恩威并施,并没有因为容虞舟和王穆瑜的身份而有所偏颇,末了就让他们各自散去,回去把甲胄换好。
下午才开始正式的操练。
容虞舟还算适应,此刻他已经用了饭,换了士兵该穿的盔甲,腰板挺直,明媚的阳光下就像一棵挺拔的小白杨。
可是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他就和旁人一样,瞬间沾上了泥污。
王穆瑜举着格外赘手的重盾,边跑边叫苦连连:“太重了,我不行了,舟舟你不累么?”
飞灰的尘土中,容虞舟一言不发地抿着唇,手中的盾甲的确很重,也不知道易扶玉是不是和他一样,此刻也举着这么重的盾牌四处排阵。
但想着易扶玉是做文事,应当不会像他这般又要跑马,又要和旁人短兵相接。
这样也好。
易扶玉的身子比不过他,拿着笔处理军中事务更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