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不走他和易扶玉怎么说体己话。
真没有眼色。
唯一有眼色的王穆瑜接到他的暗示,精明地勾走了带头起哄的秦墨书,走前还不忘提醒容虞舟:“你和他慢慢谈,饭的话我先给你留两份,记得来吃就行。”
他们今日不过来报备,不是当即就入军。
等这群纨绔军乌泱泱地离开,容虞舟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他抬手想和易扶玉说什么,就被男人清凌凌的视线震颤了心脉。
容虞舟本来膨胀起来的胆子被戳了一下,徒然漏了风。
两个人愣愣地相互对视,硬是谁也不先开口说话,最后还是萧御回叹了一口气:“你前一段日子可还好?”
他本以为少年会回他一连的抱怨,不想少年神色清朗,认真回道:“还行,牢里有人照料,吃喝都不错,后来放我们出来的时候陛下还亲自送我们回府,陛下是个好人。”
“陛下是个好人?”
萧御回笑了:“我还怕你在牢里会不适应,所以把夜明珠托人还给你了。”
这下子轮到容虞舟愣怔住,他摸着腰侧的鼓鼓囊囊小香囊,斟酌了许久,将疑惑问出了口:“那你把夜明珠还给我,不是要和我撇清关系的缘故?”
萧御回敛容,言简意赅:“怕牢里黑,你会睡不着。”
明明是短短的一句话,容虞舟偏听得脸颊滚烫无比,他手心攥着小香囊,只觉昔日的勇气都回来了。
不是要疏远他,那他不就还有机会。
容虞舟快活地心里直冒泡,可突然他上前一步,鼻翼轻动,顿时凶了起来:“你身上怎么会有女子的脂粉味!”
萧御回讶异,他顿首闻闻,却只闻到上次容虞舟送他那香包的气味。
但他出宫的时候的确被名宫女险些撞上了,许是那时染上的味道。
容虞舟还在嗅着,他靠近了些,踮着脚在他脖颈处嗅了嗅,忽就自傲挺胸:“一闻就没我的贵。”
萧御回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重新咽了回去。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质疑容虞舟用脂粉,还是质疑他的不贵。
容虞舟以为他不信,自己低头嗅嗅味道,然后往萧御回胸前一撞:“你闻闻,就是我身上的味道好,这可是我阿姐给我准备的香发木犀油,用了上好的桂花,又香又细腻。”
旁的男子不喜用这些,但容虞舟不同,他跟着容盈的脂粉铺子用,他阿姐每出一个东西,他都提前用着。
当下他低着头,还想给男人好好闻闻他颇为贵重的头发,哪知萧御回早就屏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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