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些都是给他的铺子契书,还好不是什么逐出家门的文书。
容虞舟还不知道,如果想要赶他出宗族,是不需要他签字的。容冠书已经去官府报备,如今的容虞舟已然被踢出了族谱,开除容氏的宗籍。
“收下。”
容虞舟哑着嗓子:“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么?”
“不是。”
“那父亲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不过纨绔了些,不学无术了些,父亲就不认我为儿子了?就要用这些东西打发我了?”
少年明显带有哭腔,但他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想要把现在庄严肃穆的氛围打破,就好像他再继续说说笑笑,他的父亲就会一巴掌把他拍醒,然后告诉他刚才不过都是在开玩笑罢了。
“不是打发你,是给你日后傍身用,你好好收着,自此以后,你就不是我的儿子了,容家日后如何也与你无关。”
“我不要!”容虞舟他扯住容冠书的衣袖,刨根问底,“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不是都有事瞒着我?从给阿姐急着寻夫婿开始,到现在给我这些地契,父亲是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所以才急着谋划这些!”
容冠书不想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废物居然一下子就猜中了,他此刻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面色冷凝地认了下来:“是。”
“究竟是多大的事,才会让父亲这么揪心?”
“都不关你的事了,你已经不是我容家的后人,你阿姐也会脱离容家嫁于王穆青,我们日后如何都与你和盈儿毫无关联。”
“那我偏不随了父亲的愿!”容虞舟置气道。
容虞舟咬着牙,他转向自己的母亲:“母亲,你告诉孩儿究竟如何。”
“舟舟,这件事你就听你爹的,拿着这些东西好好在外头过日子。”景婉言早就泪流满面,此时被容盈抱着肩无声哭泣。
她这是什么命啊,为什么老天就要这么对她。
“我不接受父亲这样的好意,如果父亲不告诉我,还执意赶我走,我立马就在灏京的大街小巷叫嚣是父亲你逼我离开的,我永远是容家的一份子!孩儿是父亲母亲生下,养大的,绝对不会因为父亲落魄了就弃之而去!”
容虞舟这一席话格外的真诚,气恼顺着张张阖阖的唇线攀附,最后就连卷翘的睫羽都当着愤然。
绕是在朝堂看久人心的丞相大人也为之所动。
外头的雨势渐渐小了起来,容冠书看着已经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沉沉地长叹了口气,可心里还是骄傲的,这个小家伙没白疼。
“既然你不愿意,往后的苦日子可都是你自己选的,你确定如此?”
“确定。”
言罢容虞舟便把这些地契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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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丞相府即将遭难,容虞舟几夜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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