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回:……
最后还是男人转到少年的后面,用干透的巾子细细擦拭着少年的发丝。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容虞舟的背,少年清瘦但又韧性,除了乌发外,整个后脖颈都带着汤浴后红润的血气,其间还隐约匿着几许幽香。
萧御回手上的动作慢了几分:“你用的什么熏香?”
“没有熏香,是这个香囊的味道,里面是苏合香,是不是很好闻?”
容虞舟把腰侧的香囊往前递了递,萧御回颔首轻嗅:“苏合香?”
崇淄独有的香料,容虞舟怎会有。
容虞舟颇为大气,将这罕见的香囊塞在萧御回的怀里,末了还抚平了他胸前的衣褶子:“易兄喜欢就赠你了,我今日带这个就是觉得易兄适合这个味道。”
或者跟更早些的时候,他就想把这个香囊送给易扶玉。
美人香喷喷的岂不美哉。
至于外祖母说得这个香囊要送给有缘人,也被容虞舟自认很好地贯彻了下来。
他和易扶玉从今日起就是比过叽叽大小的好兄弟了!
自然就算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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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容虞舟回府,他心情好极了,可惜易扶玉担心他回府晚了,就不让他送他回娇莺楼。
但这样更能说明易扶玉是个很贴心的好兄弟!
他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在靠近厅堂的时候,就瞧见媒人喜气洋洋地给她阿姐说媒。
容虞舟退了回去,鬼鬼祟祟在门外偷听。
“这位现任朝中的诸阁学士,陛下早些年还赐了紫金鱼袋,恩宠大着呢。”
“可是那一位不是刚死了新婚的妻子?”问话的是她娘。
“可这位即便这样,也少不了姑娘家盯着呢。”
容虞舟听了,瞬间不乐意了。
进门去一把夺过媒婆手里的画册,容虞舟左看右看,横挑鼻子竖挑眼。
“这个过于消瘦,看起来力不能抗,不行。”
“这个目色浑浊,表情畏畏缩缩,一看就不是个好坯子。”
“这个就是你刚刚说是什么诸阁学士?怎么还有这个人?本公子之前都在娇莺楼里见过这厮,他还能是个什么好东西不成?”
眼瞧着自己所选的男子被容家小公子挑来挑去,媒人脸色也不大好看。
丞相家的喜事是那么好说的么,容家姑娘岁数大了,家境才名虽盛,但不是寻常公子就敢娶了的,要不是容夫人重金聘她来,她也不愿意接下这事来。
媒人穿红戴绿,嘴上噙着笑,但话里格外的讽刺,大抵意思就是给容盈说亲的事她无能,还请另请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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