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脯蜜饯就不是娇莺楼的东西。
这东西他记得清楚,糖分细腻,梅子色泽深褐,和他上回给公主殿下买的那不多,平白出现在这处可稀奇。
谁知道里头掺了什么药呢……
目中划过几许了然,容虞舟不满道:“清琉街的果脯,要送来娇莺楼不是件易事。”
“又不是给你的蜜饯果脯,你管这么多。”
“不管什么蜜饯和果子,都不用你送,而且娇莺楼那么多小倌,独独这个你不许碰!”
“那你是什么身份说这样的话?丞相家的小公子?灏京的纨绔?我看你敷了面才过来,是怕被丞相大人知道吧,若丞相大人见着公子这样,是不是那些个端方都会把持不住。”
容虞舟实在没想到他会在这遇见这个狗东西。
上回这人说她阿姐坏话他还没算账呢,这会子这人又上赶着过来,容虞舟捏捏拳头,手骨发痒起来,可到底顾忌着里面的易扶玉。
若他在这处和这厮动手了,以后就麻烦了。
容虞舟还记得上回斗殴的几个男人都已经被娇莺楼的管事人记录在册,用不可踏入娇莺楼。
他不想日后被阻在外头。
总归是忍下了这口郁气。
容虞舟身骨微退,半个身子隐藏在门后:“我最后说一次,你赶快走,不然我可保不准你日后说不定会遇到什么恶徒。”
“你在威胁我?”王穆青眼角微狭,“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咳……”
烛火噼啪的里厢适时传来一声闷咳,打断了二人在门口处的对峙。
容虞舟回头看看里头,白衣男子以手捂唇,一言不发。眸色微澜,白衣男人一动不动,眼角眉梢并不显浓艳,只是清明。
这样的清明和默然无疑已经默许了容虞舟的一切言行。
王穆青了然。
同时看着买来的蜜饯耸耸肩,看来今日陛下是吃不上这果子了。
而容虞舟现在也只想赶快把这厮赶走:“我管你什么身份,我爹都管不到我,只要你不是当今陛下,你现在就立刻给我滚。”
陛下?
他怎么会是陛下。
真正的陛下可就在里头坐着呢。
“走就走。”王穆青心里冷笑连连,面上还在兢兢业业地扮演狂徒角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以为靠着丞相府就永远有荫庇,而且你脑子放干净一点,我同里头那位没有非分之想,你最好也没有什么断袖龙阳之好。”
“淫者见淫,快滚!”
等人走后,容虞舟炸了毛的状态才有所缓解,只是嘴上还不放过:“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逛娇莺楼也就算了,还这么胆大妄为,知道我的身份都不为所动。”
萧御回听他这么说,也只觉好笑:“你气他不怕你?可曾想过他何故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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