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容虞舟发现横栏上那人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中的钱袋子上,容虞舟招手的动作变得僵凝。
等下……
他刚刚骗人的那一遭莫不是都被易扶玉瞧见了?
小纨绔突然不知所措。
娇莺楼二楼的小包厢里,气氛再次变得焦灼。
尤其当容虞舟看到眼前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指骨不动声色地摩挲着茶盏,着实有莫名的气场。
这是在摸杯子么?
这是在捏自己的后颈皮!
到底还是容虞舟先忍不住了,提上唇角,脸上挂着笑:“易兄今日不接客么?”
萧御回不做声地瞥了眼容虞舟,听到接客二字眼皮子飞速地跳动了一下,但他随后垂下眼皮,男人疏朗的面容多了些冷沉的默意。
若是王穆青在场,定会讶异万分。
陛下从来都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总是浑身盈满血煞气。
“喊你来取玉佩。”萧御回道。
“玉佩真的找到了?”少年眉梢瞬间舒开。
“嗯。”
男人的白袖轻轻挽过几道,露出一截劲瘦的腕骨,等萧御回张开手掌,掌心已经横着枚容虞舟熟悉万分的玉佩。
容虞舟想伸手接,可看着眼前人沉寂的模样,突然觉得这玉是块烫手山芋,又缩回了手。
见容虞舟不接,萧御回将玉佩搁在桌上,沉道:“拿了就赶快走人。”
“……”
容虞舟腰板挺直,手攥成拳抵在大股上,小声告歉,“易兄,我错了。”
萧御回不愿多说:“拿了就走。”
接二连三地被人赶着走,容虞舟的心口酸麻麻的,轻轻凑到萧御回面前,就着易扶玉垂眸的姿态,他还需蹲下身子才能和易扶玉对上视线。
他现下岂能拿到玉就走人?
这无疑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行径。
所以容虞舟没动那玉,打算再道了一次歉。
“易兄,对不起。”
容虞舟维持着半蹲着的姿势,试探性地将手指搭在萧御回的腿骨上,小声嘟囔。
“易兄你就原谅我吧,我这么和外头的小厮说话只是因为我担心易兄没有找到玉佩,我能来娇莺楼的时候不多,便想着早点打点好他们帮我找,我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
萧御回低首,慢慢抚平袖口褶皱:“我不气你不信任我,但你为何满口谎话,你仔细想想,你当初和我说那玉是怎么来的?”
容虞舟瞳目微缩:“……记得。”
他说是他未婚妻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