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
“王穆瑜约了我去玩儿,阿姐若回府的话,我先自己出去玩玩……”
“我的确有些累了。”
容盈看着有些猴急的容虞舟,眼底溢着笑:“但你还是同我一道回府才好,今儿听父亲说宫里有贵人出宫游玩,放你出去容易冲撞到贵人。”
“贵人?姒柔公主么?”
怀宁皇室血脉萧瑟,除了刚打胜仗回来的铁血帝王外,只有那位姒柔公主在灏京,公主之前去过他上课的书院几次,二人不大对付,相看两厌。
容盈打量四处,轻声驳道:“不是,是陛下出宫了。”
“陛下?”
容虞舟的那颗心蹙跳而起。
被吓得。
天下不过三分,东渠,崇淄和他们怀宁国。
而陛下自十八岁即位起,先三年肃清国政,后三年亲自带兵先破了东渠国,当今陛下今年二十有五,就已经御过烈马,看过战场血沙,尝过胡饼,炙金肠,还亲自砍下敌军将领的脑袋,在传闻里就是凶神的模样。
不说人人惧怕,至少能止小儿夜啼。
而好巧不巧,容虞舟就是害怕的那一个。
这没什么好声张的,容虞舟努力宽慰自己:“哪儿就这么容易碰上陛下,我去王穆瑜的船上看灯赏月,阿姐放心,我在外头一定安生着!小豆子我就不带了,他还在替我买话本子。”
“好,那你实在小心些。”
“阿姐你就放心好了!”
少年嘿嘿一笑,亮出一口比月亮还白的牙。
但熟悉容虞舟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他假乖的模样。
果然这头少年刚语毕,容盈转眼就瞧不见了他的人影了,连贴身的小厮都不带,容盈只好笑地摇头叹气。
舟舟他运气再差,总不过陛下一出宫就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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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白的月色轻拢在护城河上,容虞舟尚且不知自己的行径已被有心人纳入眼中。
他用怀袖遮着面,小心翼翼地上了艘格具旖旎气息的船舫。
今天白日里王穆瑜身边的小厮通报,说王穆瑜唤他晚上出来玩,还说有事要和他说。
让他务必到达。
所以他到了。
容虞舟提着衣摆大喇喇地坐下,熟稔地倒上了酒,也不喝,就溜着酒盏打着转儿取乐:“说吧,什么事?”
“没事儿,就是喊你出来吃酒。”
王穆瑜和他差不多年纪,相交不过五年,就被容虞舟感化,臭味相投到一处去了。
容虞舟还是斗胆尝了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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