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什么?”温晏亭从后背捞起他。
昏暗温暖的房间内,只剩一盏门口矮墙的淡黄色夜灯, 窗外的风吹过半扇金属窗, 厚重格纹窗帘被煽动了几下。
苏迟躬起身,听到百褶窗帘的扑动声, 连同自己的心。
温晏亭一语未言,双手把他翻过来, 拦腰抱回到卧室。
苏迟蜷着身体窝在他怀里,前者可以明显感受到对方因醉酒导致的摇晃不稳,周围的空间都因此变得模糊起来。
温晏亭把他抱进床上,抽出被子盖住他的下半身, 帮他扣好在楼下解开的纽扣。
随后,温晏亭搂住他的脖子,呼吸中夹杂着些酒精气味,轻吻在下颌,“睡吧,晚安。”
温晏亭直起身往浴室走。
逐渐安静下来的苏迟团在被子里,懊恼又泄气。到底是他不行还是温叔叔不行?都这样了还能停下来?
苏迟用枕头盖住头,可心脏依旧扑通扑通的,好烦。
*
昨晚苏迟没来由地生闷气,直到半夜三四点才睡着。
早上不到九点,保姆张姨就来敲他卧室的门。
“小苏先生,门口有个人我瞧着奇奇怪怪的,是报警还是联系温先生啊。”
闷在被子里的苏迟探出脑袋,打了个哈欠,“等我我看一下。”
苏迟的手机连着家门口的摄像头,揉了揉眼睛,开机后点开看监控录像。
看到摄像画面中使劲按门铃的人,苏迟甚至怀疑,要不是按钮质量好,根本抗不到现在。
“阿姨您请他进来吧,他是我朋友。”
苏迟换好衣服从下楼。
前段期间,梁丰被学校安排为期两个月的全封闭性训练,训练期间一切通信设备全被中断,自然也没办法联系上他。
苏迟有预感暴风雨即将来临,但他现在只想知道,在安保体系这么完善的高档小区,梁丰是怎么进来的。
“你又翻墙了?”苏迟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饮料,递给满头大汗的梁丰,“没把墙弄塌吧?”
梁丰因为个子高,头脑单纯又简单,从八岁开始,对于进不去的大门统一采用翻墙的处理方式。他不止一次因为力气过大,把老旧小区的青砖墙搞翻。
梁丰气势汹汹走过来,没接果汁,按住苏迟的肩膀前后使劲晃,“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管墙!”
梁丰的声音震耳欲聋,鬼哭哭狼嚎:“爸爸你居然背着找妈,你还不告诉我!”
“你不是集训吗?我哪有机会。”刚起床的苏迟被晃得发懵,把果汁拧开再次递给他。
“我新妈对你好不好?他能不能接受我这个大儿子,会不会排挤我、不要我啊?”梁丰搂着他,哭得真情实感,“万一我妈.逼我和你断绝关系怎么办?”
苏迟叹气,拍了拍梁丰的后背,都二十岁了,也不知指望他吃成长快乐能变机灵了,“你爸爸他人还不错,不会不要你的。”
梁丰跟个受了委屈的大狼狗似的,“只要我妈能对爸爸好就行,儿子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