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谁?” 士兵指着易容后的哑姑。
傅鸠不慌不忙,“这是我阿姐,怕我照顾不好我夫人,才跟着我们一道回去的。”
士兵点点头,将路引还给傅鸠。他们刚想继续上路,墙根下那几个乞丐忽然一拥而上,拐杖敲着地面,要讨要银钱。
傅鸠扮做的男人看起来还是个心善的,真从荷包里掏了些铜板,分给这些乞丐。乞丐借机围在马车周围,往马车里面打量。
里头两个女子,俱是衣裙鲜艳,头戴钗环。乞丐仔细看了看,盯着那个睡着的女子看,发现那女子虽然身量高些,但身形纤瘦,耳上有耳洞,手上还带着一对白玉镯,看去不像是假的。
守城士兵不耐烦的将这些乞丐赶走,随后将马车放行了。
傅鸠重新上了马车,坐在马车前,驾着车走了。
马车里面,沈无春睁开眼,皱着眉问帘外的傅鸠,“为什么要把我扮做女人?”
“他们都知道我们是两男一女同行,势必会很注意这样的人,叫你扮做女人,好掩人耳目罢了。”
“那你为什么不也扮做女人?” 沈无春不服气。
“三个女人孤身在外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傅鸠有理有据。
沈无春想了想,又道:“那你来扮女人,我来扮男主人。”
傅鸠默了默,道:“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出面去和这些人打交道行吗?你会撒谎吗?”
沈无春很不高兴,“你就是故意的。”
“让你穿个女装而已,多委屈吗?” 傅鸠声音里透着股玩世不恭的混账味儿,“还有,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是私奔出来的苦命鸳鸯呢。” 他顿了顿,又道,“对了,你也一把年纪了,装不成待字闺中的大家小姐了。” 傅鸠想了想,兀自笑出声来,“倒不如说是孀居的寡妇和她的情人,行,到了下个地方就这么说。”
沈无春气死了,还有些委屈,“你只比我小一岁而已,凭什么说我一把年纪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 傅鸠的声音从帘外悠悠的传来,“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就要严苛些,到了三十,都能说是半老徐娘了。”
沈无春想了想,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他看向哑姑,想让哑姑帮他说话。但哑姑正拿了笔在记要添办什么东西,根本不想过问他们俩。
沈无春生着闷气,马车一路碾过青石板,停到了客栈门口。
傅鸠从车上下来,客栈里的伙计忙出来招呼。傅鸠站在马车边,喊了一声,“夫人。”
帘子唰的一下被拉开,露出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那手腕上的白玉镯晃来晃去,几乎叫小二看花了眼。
马车上的人走下来,沈无春穿了一件妃色妆花对襟曳地长裙,墨发挽了简单的发髻,斜插了两支牡丹红玉簪。沈无春这个人穿惯了白衣,一声气质清冷,乍然换了这般鲜艳的衣裙,清冷的气势被淡化,倒多了些如牡丹花般的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