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为了他好,”燕无歇道:“当年他打败你,确实声名大噪,但你也不想想,他当时的处境根本就是热火烹油,放任他自己在江湖中,能活几年呢?还不如回山上去。”
燕无歇看着傅鸠,目光复杂,“你,你与沈无春,你们根本就不应该踏入这江湖。”
傅鸠没再说话,燕无歇走出梦赦窟,手下心腹问道:“需不需要做些什么,以备不测?”
“不必,”燕无歇看一眼紧闭的石门,“沈无春在外面,一心一意想让沈长策夺魁。傅鸠即便想对沈长策动手,也还怕伤了沈无春呢。”
如同沈无春所期望的,沈长策一路高歌猛进,屡战屡胜。他比试的最后一场,不出意外是与南宫镜的对决。
平心而论,两人天资都是上等,峨眉剑法也不逊色与折梅剑法,可惜的是,峨眉剑法讲究厚积薄发,内外兼修,练剑的同时也注重内功,等到青峦师太这般年纪,剑法与心法相辅相成,那才是真正的不动如山。
折梅剑法胜在招式霸道,即便内力不足,依旧可以把其中威力发挥出八成,在同样年轻,同样内功不算深厚的人之中,有天然的优势。
想必青峦师太也看出了这点,对于南宫镜与沈长策的对决结果,并不惊讶。南宫镜败了,只差一步就可以夺魁,当她拿着剑走下比武台的时候,双手在细微的颤抖。她走回青峦师太身边,话未说出口,眼睛已经先红了。
青峦师太握着她的手将她的剑送回剑鞘中,“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也不过是一次普通的比武罢了。”
“可盟主之位,还有《玉竭山顷》······”南宫镜还是不甘心。
“武林盟主之位有什么可稀罕的,”青峦对此嗤之以鼻,“至于《玉竭山顷》,这东西,没有比有好。”
南宫镜渐渐平静下来,年轻人总以为放眼天下都唾手可得,而其实人做不到的事情有很多。她在这个时候明白了这个道理,已经比她的前辈们聪明太多了。
沈长策站在比武台上,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激荡,他觉得自己站的很高,能将所有人收归眼底,而那些台下的人,离他越远,越显得渺小了。
沈长策也看到了沈无春,他看不清沈无春的神色,但他感觉得到,沈无春在看他。
得到沈无春的目光,沈长策心底的愿望一朝达成,此种滋味酣畅淋漓妙不可言。这个时候的沈长策,那么年轻,那么骄傲,拥有一切。
休息片刻,望帝阁的人拿出十个牌子,此十人依次挑战沈长策,若沈长策赢到最后,他将成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沈长策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对待接下来的每一位对手都带着始终如一的谨慎,前九位依次落败,望帝阁的人上前,宣读第十位的名字。
“青焰谷,白千秋。”
沈无春倏地抬起眼,人群中静了一瞬,又纷纷议论起来,“白千秋?白千秋?画眉郎白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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