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的事务。” 傅鸠手下很快,不多会儿,已经看了三份了。
“武林盟的事务,为何要你来处理?” 沈无春不解。
“燕无歇那么一个物尽其用的人,会叫我享清闲?”
沈无春走到傅鸠身边,很惊奇的样子,“那你岂非大权在握么。”
“是啊,我虽然困在这里,却通晓整个江湖事。从我笔下出去的每一条决策,都在搅动着江湖风雨。” 傅鸠看了眼沈无春,沈无春眉头紧皱,好像觉得傅鸠作为囚犯的生活与自己想的很不一样。
“想不明白吗?” 傅鸠道:“即便没有武功,我还有很多足以支持我过得很好的东西。因为我从来不靠武功活着。”
沈无春抿了抿嘴,觉得傅鸠在嘲讽他,他就是靠武功活着的人。他毕生追求更高深精妙的武功,而没了武功,几乎是废人一个。
沈无春有些不高兴,在傅鸠身边站了好一会儿,闷声闷气的问道:“你之前,真的有很多美人陪你吗?”
傅鸠笔下一顿,抬眼看向沈无春,“你在浮玉山,不也有个小弟子嘘寒问暖?”
“我没有。” 他跟沈长策又不是真的,何况沈长策那么气人。
傅鸠嗤笑一声,明显不信。
沈无春抿了抿嘴,心里有些委屈,但现在是他要赖在傅鸠身边,总不好对傅鸠发脾气。思来想去,只好闷闷道:“那你以后不能有了。”
说完,沈无春回到床上,盘腿面向石壁坐着。他自己觉得他很识大体,没有向傅鸠发脾气,但就是傅鸠瞎了,也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的委屈与生气。
傅鸠收回目光,快速浏览纸张上的字。石室里感受不到时间的变化,沈无春只能通过傅鸠处理事务的速度判断,当石案上的一半事务处理完后,傅鸠放下笔说该休息了。
沈无春微微惊讶,“一天这就过去了?”
傅鸠走上石床,拉扯沈无春的衣裳,“一日时光本就转眼即逝。”
沈无春倒想同他辩驳,但显然傅鸠心思不在这上头,两个人滚进柔软锦衾里,都不再提这个了。
沈无春醒来的时候,石壁上的烛火还剩下一点。傅鸠还睡着,他睡着的时候也不熄灯,任烛火一根根的燃尽。
沈无春小心翼翼的从傅鸠身边起身,他下了床,原本冰冷的石板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赤着脚踩上去也不觉得冷了。
一面墙的烛火,沈无春一根一根的点过去,他站在那里,心里想着傅鸠做这些事的情景。直到所有的蜡烛都换了新的,沈无春才回到床边。傅鸠还没醒。他睡着的时候,眉眼没有那么凌厉,透着些苍白。沈无春趴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起身去石桥上练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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