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宇川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皱着眉拉着路阳手,“路阳,我们好像已经算老夫老夫了。”
路阳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陈宇川当时说:“我今年28,我们已经在一起十年了。”
路阳又嗯了一声,陈宇川说:“再十年后,我们俩之间的激情会不会消失?跟别人说的那样,我握着你的手,像是自己的左手握右手?”
当时陈宇川不知道十年后他们会不会没了激情,一切都归于平淡。
路阳没开口回答他这个问题,但那天晚上路阳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们第十年的时候特别有激情,而且并不少于十年前。
那次之后陈宇川不再考虑十年后的问题,觉得有点没必要。
现在还没到又一个十年,才过了六年。
陈宇川窝在沙发里看完早间新闻,转头跟正在给胖胖倒狗粮的路阳说:“阳哥,十年后我们的心态、身体、心理可能都会发生变化,这是不可避免也是没法抗拒的事,但我觉得,无论是相比十年前还是十六年前,有些东西只会更厚重,因为时间虽然在消失,却也在一点点的累积。”
陈宇川说完,又转头认真看电视,没跟路阳再说别的,但路阳听懂了陈宇川刚刚说的是什么。
陈宇川看了一会儿电视,侧了侧身,拿着遥控器的手臂搭在沙发上,又突然问:“阳哥,爸妈出门了,我们好像也很久没一起出去过了。”
“上一次一起出去还是前年,现在有想去的地方吗?”路阳问。
“现在还没有,”陈宇川想了想说,“等我想好之后再跟你说。”
“嗯,你想好想去哪儿之后跟我说,”路阳说,“对了,冰箱里的东西不多了,待会儿一起去趟超市。”
陈宇川没想好要去哪儿,但听路阳说一起去超市,比他刚刚想着度假的地方都要兴奋。
一起逛超市这样再平常不过的事,陈宇川跟路阳已经很久没一起过了。
之前是他们谁下班早谁去买菜,离婚前的那半年,陈宇川一个人包揽了所有,没让路阳动过手。
他每天都会比平时早起一个多小时,路阳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早餐,煲好了汤。
后来陈宇川去得次数多了,跟一群大爷大妈们混得很熟,中间还跟一个老太太学了两天织毛衣,陈宇川当时的确是学会了,一开始的几针几脚织得有模有样,但转头自己买齐毛线跟针的时候又忘了个彻底。
最后陈宇川下载了不少视频跟着自学,翘着的手指上绕着毛线,捏着针,眼瞪得老大盯着针脚,跟着视频边学边织,边织边错,边错边拆,后来毛线被他拆得粗了一圈,毛衣没织成,最后又准备打条围巾,想着冬天的时候给路阳戴,最后离婚的时候他才织了一半,还有一半的毛线被他塞衣柜最里面。
陈宇川也知道自己不是织毛衣那块料,织毛衣那点耐性坚持不了多久。
路阳推着购物车路过生活用品区,陈宇川非拉着他去买围巾,路阳一条他一条,两人的围巾是情侣款,陈宇川试戴了半天才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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