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门前的守卫风声鹤唳, 纷纷举起武器严肃以对。
“敌人呢?是不是有人来攻山了?”
“没见到啊!可是这么大的响动,怎么会没人?!”
“兄弟们,仔细点!肯定是有敌人潜入了。走, 这队人随我去看看。”
“咳咳咳!”柏青霄挥开浓烟,从炼丹室里跑出来,扶着墙咳个不停。脸上黑一道灰一道, 花猫似的。
他擦了两把脸, 越擦越脏,随手捏了个净身符,顿时周身一新。
柏青霄往那还冒着浓烟的炼丹室看一眼,心虚地左瞄右瞄两眼,幸好没人看见。
“堂堂一个魔尊,住的魔宫里头丹炉居然这么差劲。”他小声叨叨, 又想起了某个家伙——说好去去就回的裴庚却迟迟没来。
柏青霄扶着墙缓缓收敛灵力, 暗道, 这小子跑哪去了。
也罢。
柏青霄站直身,掸了掸衣襟,先去寻了这宫殿主人一趟。
魔宫真的很荒凉,所见皆是荒草冷宫,长久无人打理,小路上野草蓬勃。可若想到这魔宫的主人一个对此视而不见,一个醒了就往外跑,似乎也并不足奇。
他寻了一圈,终于在一处偏殿找到了人。
彼时,那人正盘腿坐在席上,眉头紧蹙。
柏青霄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顾兄?”
那人睁开了眼,眸色锋锐。
柏青霄感知到了危险,暗道不好,往旁边一闪,一道黑红色的光芒擦身而过。
下一刻他影子都没瞧见,肩膀上挨了一掌,侧身往后退了一步,可已经晚了。尖锐的痛感顿时从肩头传来,丝丝涌向全身。
他捂着受伤的肩膀,垂眼一看,衣裳几乎没破。可皮肉下的确隐隐感知到有什么东西在蛰伏,顺着他灵脉,一路飞快攀爬至灵府,再爬到他的木灵根上,休眠了。
按这气息来看,并非灵物,当是魔域中的东西。
沈君越抱臂,好整以暇看着他。
柏青霄倏然笑出一声,放下了手,仿若刚刚被拍入毒蛊的人不是他,“虽然我知道我很优秀,可是有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朋友妻不可欺。你这样叫我怎好意思和顾兄交待?”
沈君越面上的轻松下了大半,黑着脸,“你这张嘴,不到临死前都不罢休是不是?”
“可不是。”柏青霄拍拍自己肩上的衣服,歪头,“生了一张嘴,既然如今辟谷了连饭都不用吃,若再不多说点话,岂不是浪费了?”
沈君越眼神微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回身,掀起前襟大刀阔虎坐回席上,闭眼打坐。
“柏青霄,师兄信你,可本尊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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