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在!”
柏青霄俯视着他,“你既已成了我弟子,就不该再念着凡尘,也不该再说什么‘他们修真界’。”
裴庚大惊失色,眼神躲闪。
他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那他会不会杀了我?
柏青霄卸去他身上的重压,阴恻恻道,“手无缚鸡之力?哼,我能治你,自然也能拆了你浑身上下的骨头,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弟子不敢!弟子妄言!是弟子的错!”裴庚气喘吁吁,连忙从地上跪起来,低着头道,“弟子愿意受罚,师尊宽恕!”
“受罚?你当然得受罚。”柏青霄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会,“把衣服脱了。”
“师尊!”裴庚惊慌失措,又很快冷静下来。
受罚是他提的,师尊刚要罚他,他立刻反驳,甚是不妥。只是……裴庚左右看了看,“师尊,能不能先进房?这在大厅里,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这要是有人进来了……
柏青霄手掌中渐渐化出一支长约半米的玉杖来,往前一点,冰冷冷戳在裴庚胸膛上,“就在这。”
裴庚犹豫起来,既一时难受这师父人面兽心假君子,要如此侮辱他,又难受自己到了这个地步,竟然不知道还该不该坚持。
他咬着牙,“师尊……”
“脱!”柏青霄不耐烦地喝道。
裴庚浑身一抖,麻溜地把自己那身粗糙脏乱的衣裳都扒了下来。
眼看他要把自己扒了个精光,柏青霄又是往前一送,玉杖戳在他锁骨上,“够了。”
裴庚一怔,只着单薄的一席中衣,愣愣地抬首看着柏青霄,不知他为何又改了主意。
柏青霄冷脸稍霁,心里的坎算过去了。
他本也没有折辱裴庚的意思,只是想吓唬吓唬这家伙,看他是不是真听话。毕竟他耐心有限,不听话还敢质疑他的徒弟,他不想要。
柏青霄在自己的芥子空间里摸索着,终于在角落里翻出很久以前的东西。
他把一个小玉瓶扔到裴庚怀里。一个字,“喝!”
裴庚可算摸着他脾气了,这回儿也不敢多问,唯恐火上浇油把人惹毛,拔开红塞咕噜一声把玉瓶中的药液吞了下去,甚至也没来得及尝出什么味来。
过后才觉得满口酸涩,酸的他五官皱起,一擦嘴角,手背蹭上乌黑的汁液。
这漆黑的汁液太不寻常,活像什么毒药。裴庚吓得魂不附体,只得压抑着自己不要多想。
柏青霄背着手站起身,拎着根细长的玉杖,绕着裴庚慢走。
裴庚放下瓶子和瓶塞,跪着一声不敢吭,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颤颤不安,唯恐被这一棍子下去打折了。
柏青霄看哪哪不满意,他提起玉杖,啪的一下打在人脊背上,发出清脆一声,“盘腿坐起,五心朝天。”
裴庚被这清脆的拍击声吓到闭上了眼,半晌,他惊讶地睁开眼。出乎意料的是,棍子落在身上却意外的轻,没有想象中那般痛苦,比起说是‘打’,倒不如更像‘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