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郎君生得如此俊俏,又气质不凡,一看就是个贵公子,没想到是个惧内的呢,连点个菜都要看夫人的脸色。
纳罕归纳罕,面上却不显半分。
只在离开时往姜黎身上多看了眼,似是好奇着这般声甜面嫩的小娘子,怎地如此御夫有术?
姜黎点的自是店里卖得最好的酒菜,吃过之后,倒是一阵惊喜。
“这酒与杨记的高粱酒同样烈,莫非盛京人也好烈酒?”
答案自然不是,但霍珏却淡淡颔首道:“应当是。”
上辈子杨记酒肆在盛京做得风生水起,却不是因着祖传的酒坊,而是入乡随俗地卖起了最受盛京人青睐的醴酒。
醴酒清淡,不如高粱酒浓烈。
霍珏记得姜黎去看他时,还曾经同他道:“杨家的祖传酒在这里没多少人喜欢,还有人说杨记的酒上不得台面,真真是气煞我也。”
小娘子每次来看他,从来都不惧他冷若冰霜的脸,对着他喋喋咻咻说个没完。秀气的眉毛轻轻蹙着,湿漉漉的眼流光溢彩,活色生香,像水墨画中那一滴浓艳的红。
如今想起来,那时的他不过是宫里人人皆可践踏地一坨烂泥,唯独她始终将他当做珍宝。
离开时,还会殷切地回头同他道:“霍珏,你等我,等我攒够钱了,我就赎你出来。你,你一定要等我。”
如今霍珏却舍不得她再同上辈子一般,为了多挣银子,放弃了祖传的酿酒术。
上辈子他能让武家酒得登大雅之堂,受盛京人追捧,这辈子自然也可以。
说他护短也好,说他霸道也罢,阿黎酿的酒,在这盛京就应当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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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从酒肆出来外头又刮起了风。
姜黎吃了两盅酒,脸颊都被体内的酒气蒸出一层粉色,似枝头娇娇艳艳的一剪腊梅。
霍珏接过桃朱手上的斗篷,细心为她穿上,见她眸光清亮,并无醉意,便问:“想去飞仙楼看盛京的夜景么?”
飞仙楼是盛京最高的楼,能登高眺望一整个盛京的夜景。若是天好,还能看到满天繁星熠熠生辉的美景。
“想是想,可飞仙楼我们能进得去吗?”
出来时才在马车上听霍珏说,这飞仙楼非达官贵人不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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