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凌晨两点多,他起床想要给自己倒一杯水,推开门却顿住了脚。
季宵焕还没睡,他拿着手机在阳台上打电话,手里夹着一支烟,不住的吸着,而他身边的烟灰缸里已经扔了好几个烟头。
此时的季宵焕,身上没有半点白天他面对况穆时的阳光和温暖,而是浑身充满了阴戾的躁郁。
他听着的那通电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会让他那么的烦躁。
季宵焕在阳台上来回的走动,时不时按揉着眉头。
况穆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每天早上都能在季宵焕的身上闻到浓烈的烟味。
—
“他这两天吃不下东西,心情也不好,我不知道为什么。”
季宵焕的手撑着阳台上,指尖紧紧的夹紧了烟头,声音低沉的将况穆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你这两天有让他伤心吗?”
“没有。”
“让他生气?”
“没有。”
电话那边沉默了,而季宵焕就在等待的期间一口一口的吸着烟。
况穆的心情比他小的时候要难猜得多了。
十七八岁的时候季宵焕一眼就可以看透况穆在想什么,他只要对况穆好,况穆就不会不开心。
那时候哄好况穆这件事情,对于季宵焕而言很简单。
可是现在况穆的情绪低落并不需要理由,或许连况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不开心了。
“别提当年的事情,尽量淡化这件事情在他心里的痕迹。”
“我从来没有提过。”季宵焕压着声音说。
电话那边的医生也叹了口气说:“在他面前开心一点。”
季宵焕的手指用力夹住了烟头,说:“我很努力了......”
“他可能是在害怕,在患得患失,你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季宵焕盯着指尖夹着的烟,那星星点点的亮光一闪一闪的,他沉默了。
就在医生以为季宵焕已经没有什么问题,打算挂电话的时候。
季宵焕忽然开了口,低声的问:“如果他已经不信任我了,那我给他的......还能叫安全感吗?”
.......
季宵焕打完了电话,又倚在栏杆上吸了两支烟。
等着他回过头,目光猛地顿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