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况穆听见季宵焕说:“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叫我。”
然后季宵焕站起了身,关上了头顶的大灯,又替况穆开了小夜灯,将这一切做完,季宵焕才轻声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况穆卧室的大门一合上,季宵焕脸上柔和的表情顿时消的无影无踪。
他面色沉冷的将客厅的窗户打开,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从兜里拿出来一盒烟夹在指尖,一口一口的吸着。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静静地照了进来。
季宵焕周身烟雾缭绕,眉眼深沉的望着前方的电视墙。
这时候小白跑了过来,蹲在季宵焕的身边,抬着爪子扒拉季宵焕的腿。
季宵焕目光未变,只是将手探了下去,一下下的摸着小白的脑袋。
小白就在季宵焕的掌下一下下的蹭着头。
小星星一看见小白被摸摸了,立刻也跑了过来在季宵焕的脚踝处蹭小脑袋。
这时候季宵焕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下,季宵焕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看见发件人后立刻目光一闪,立刻点开了短信。
小星星眼看着季宵焕的手就要摸到自己脑袋上了,却又拿了回去。
它委屈巴巴的缩回了身子,一双大眼睛埋怨的望着季宵焕。
给季宵焕发信息的人是他这两天委托朋友找到的一个国内顶级的心理医生,只不过这个医生暂时在国外出差,所以这几天季宵焕只能在手机上说明情况。
医生很忙,总是不定时的回复信息。
加上国内外的时差有十二个小时,导致季宵焕需要二十四小时关注手机,这些天季宵焕几乎没有怎么好好睡过觉。
短信那边发过来问。
——你是否有他的诊断单子?我需要了解一下。
季宵焕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单手打开了茶几下面的柜子,从里面拿出来一张心理诊断的单子。
房间里灯光昏暗,季宵焕开着闪光灯照了一张发了过去。
看着照片发送的进度条到了百分之百,季宵焕双手搓了搓脸,仰靠到沙发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浑身都散发着一阵死气沉沉的燥欲。
如今的他甚至比当年要困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更加的无奈。
那天晚上况穆喝醉了,季宵焕坐在客厅里发现了这张心理诊断的单子。
于是季宵焕坐在这里一晚上,吸了一晚上的烟。
况穆的心理是有问题的。
这个问题当年在况穆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初见端倪,那时季宵焕隐约能够感受到况穆对他过分的偏执。
但是现在况穆二十五岁了,他比十七岁的时候更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季宵焕看见了那张诊断单子,他是真的以为况穆已经好了。
过了半个小时,手机那边回过来短信。
——这一张诊断单上面的情况有些片面,他应该去诊疗过很多次,其他的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