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况穆没有人会来看她。
况穆走到她的墓前,如往常一样,他拿起手里的白毛巾替她擦了擦墓碑,又将墓旁边的杂草给拔了拔。
最后况穆弯腰将手里的花放到了严敏慧的墓前。
他蹲下了身子,抬着眼睛静静的端详着严敏慧的那张照片。
上面严敏慧依旧笑的很好看。
墓碑上面刻着严敏慧的名字,还有其夫况进山,其子况穆。
再也没有其他的名字了。
况穆忽然看见严敏慧那三个字上面沾了一点灰,他抬起手,手抚在那三个字上,想要将那点灰尘给抹去。
可是当他的手指蹭到了严敏慧那三个字的时候,况穆的手指猛地抖了抖。
他哑着声音说:“严阿姨,对不起,今年又是我一个人来......”
说完况穆低下头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他将墓碑旁边台阶的灰层随便抚了抚,转过身坐在了那个台阶上,完全不介意地上有些脏。
况穆一个人坐在墓前,望着山下的风景出神。
山下的风景很好,遥遥的望去正好可以看见远处的一片树林,还有高低起伏的山丘。
守墓人回到小屋子里吃了一顿早餐,又看了会电视,等到他弄完一切的时候,抬起头望向窗外的时候,发现窗户外面已经有些飘着小雨。
雨水绵密,就像是下了一层淡薄的水雾。
而况穆依旧坐在那里,目光淡淡的望着山下。
守墓人想了想还是走出了小屋,朝着况穆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走到了况穆的身前说:“你怎么还坐在这里?今天天气不好,早点回去吧,等会雨就要下大了。”
况穆没有看他,只是摇了摇头。
守墓人看着况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七年了,这个男人年年都来这里。
守墓人还记得他第一次来这里还是个高中生。
那天是傍晚,他穿着一身宽大的校服,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委屈,像是从学校里偷跑出来了一样,一个人站在墓前默默的哭了一天。
后来他每年都来,却再也没哭过。
七年过去了,他一年比一年成熟,也一年比一年沉默。
只是不变的是,他每年来到这里都会坐在这个墓前,从早上一直坐到闭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