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穆肩膀抖了抖,囫囵的把粥全部倒到嘴里,咽了下去。
他把碗放下,眼里水汪汪的季宵焕。
那个包子他是实在吃不下了。
况穆本来晚上就很少吃饭,现在喝一碗粥他已经胀的难受,要是再吃个包子非得撑吐了不可。
季宵焕像是能猜到他想法一样,他没再说什么,端起碗筷走进了厨房里,小白也跟着进去了。
况穆听见季宵焕在和小白说话:“你先出去,这里东西乱。”
他对一只猫说话的声音,都比对况穆说话要温柔。
况穆听得心思微颤,手不自觉的扣紧了桌角。
小白喵呜了一声,好似能听懂人话,身姿优雅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它斜睨着了况穆一眼,尾巴高高翘起,高傲的转头走了。
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洗碗声,况穆手撑桌子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他怕进了厨房又碍了季宵焕的事情,于是就只是站在门边处,手扒着门框向里面张望。
季宵焕正站在水池旁,衣袖挽到手腕处,手臂肌肉均匀,骨骼修长如劲瘦的绿竹。
水哗啦啦的顺着手流下,他一手拿着盘子,一手拿着白毛巾,手指在盘子周围划过,轻抚,然后在脏污处轻蹭,转眼间一个盘子就洁白如初。
季宵焕又拿起一块干毛巾,将盘子包在毛巾里搓揉。
况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很正常的动作,可是他却看的脸蛋滚烫,好像那双手不是搓揉在盘子身上,而是搓在了他的身上。
更要命的是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季宵焕把他抱在怀里给他上药,那双滚烫的手搓揉过他的腰际.......
况穆浑身都像是过电了一样,他身子一抖,立刻缩回身子躲了出去。
听见外面的动静季宵焕回头看了一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干什么呢?”
门外窸窸窣窣一阵,就看见况穆绯红着小脸探着脑袋进来了,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又扶着墙走到他身边,强装淡定的说:“这些我来洗吧。”
说完况穆就挽起袖子,想要拿过季宵焕手里的碗盘。
其实他想到很简单,晚饭既然是季宵焕做的,那不能让季宵焕也洗碗,他不能让季宵焕觉得自己一点用都没有。
可是况穆的手刚一碰到季宵焕的手,就像是被烙铁烫了一样,指尖一阵发麻,他立刻缩回了手,耳根红红的,有些无措的将双手放在腿侧蹭了蹭。
季宵却压根没有让况穆洗碗的意思,他将手里的盘子放在了架子上,说:“你现在站都站不稳,先出去吧。”
况穆低着头,毛茸茸的脑袋就在季宵焕的鼻下,他小声的说:“我不会摔着的。”
季宵焕没理他,抬起胳膊又觉得况穆有些碍事,他像旁边挪了挪身子,对况穆说:“没事就出去和小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