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妙真御剑而来,在温故身后的青色半弧形的结界上突然生出一个个圆孔,若蜂巢的表面一般密密麻麻,转瞬之间化为黑烟,而黑烟里钻出一个个身披黑斗篷的灵童。
不过须臾之间,乌压压三千灵童遮天蔽日,若一只只阴狠嗜血的蝙蝠,身形忽而出现又消失,在漆黑天空之中井井有序,列出一个四方棱形的法阵,似幽冥阎罗头顶张开的一只眼,鬼气森森,气势逼人。
重真人郑重其事拔出缠绕在手腕的铁鞭,冷冷望着一望无际的人群,魔族这么多人合伙起来追杀自己的徒弟,这口气谁能忍?
“好一个卑鄙无耻的魔君,竟然以多欺少!”妙真愤愤不平地道。
温故回头望一眼,瞬间头皮发麻,一把揪住重真人的袖子恳求道:“师父快带我走!我们回宗门!”
重真人撇过头,见他幽深的眼眶泛红,漆黑的瞳仁含着波光潋滟的泪水,可怜兮兮的,心中猛地抽痛,小九得在魔族过得多苦,见了他们便迫不及待想回师门里去。
一袭紫色缎带从末尾奢华的飞舟上飘拂而出,缎带通身流光溢彩,若美玉宝石般璀璨夺目,明亮的贵气紫光照亮半边天空,悠然又精准无误地来到几人眼前。
不见其人,却未其声——
“好一个威风堂堂的魔君,竟以强欺弱,以众暴寡。”
无尽的寒气奔袭而来。
一种威慑的重压骤然降临,虽没有见到人,但在场的魔族皆已猜到此人是谁。
光是听到紫衣真君的声音,便以足够令他们心头一震,若当年极天魔君还活着,尚能和紫衣真君一站,现如今极天魔君化为黄土,这世上无人能与他一敌。
棱形的法阵正中央一袭雪袍,包在层层叠叠的灵童之中,正是魔族的大祭司,浑厚的嗓音朗声不卑不亢地道:“我们魔君无私无畏,虽千万人吾往矣,何来以强欺弱之说?”
妙真瞧见温故的可怜样,心中怒火中烧,听不得魔君一点好话,清声喝道:“别再自吹自擂了,你们魔君就是一个卑鄙龌龊的小人!”
夜伽蓝双手飞快结出火莲花的印记,飞跃到大祭司所处的阵眼之前,“我们魔君光风霁月,你休得出言污蔑他。”
没想到魔君的人气竟然在魔族这么高,重真人一把护住神情苦涩的温故,将他挡在身后,冷笑道:“你们魔君也配得上这个词语?不过是一个鼠辈,你们皆是被他蒙蔽的鼠子鼠孙。”
“你可以羞辱我们,但不能污蔑魔君。”
这次说话的是阵法中的银汉,温故最忠诚的拥护者,他正义凛然地说道:“魔君为人和善亲厚,绝不是你们所说的鼠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