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元今暮以魔族的身份羞辱,元九渊神色沉郁,低下头紧紧地攥住拳头,早已习惯他人用这个身份大做文章,可这番话被温故听见了。
温故会因此厌恶他么?
元九渊真想割下元今暮的舌头。
直到听到温故曾说“你们不让他姓元,那他就跟我姓,元九渊才不稀罕你们拂晓山庄!”,元九渊轻轻地笑了,温九渊,也是个不错的名字。
徐复说道“我要他。”,元九渊笑意更深,曾经担心因为魔族的身份,温故会向旁人一样将他视为异类,可他的温故非但不讨厌他,反倒在旁人面前处处维护。
这是何等的荣幸?
他甚至没有那么讨厌元今暮了,若是早知道他令温故说出这番话,在擂台上能心慈手软,少割他几块肉。
可当徐复很为难地复述元今暮调侃侮辱温故的那段话,元九渊的笑意渐渐褪去,浓墨的眼底泛起淡淡的猩红之意,凝神静气地问:“元今暮,他当真如此说的?”
徐复叹口气,轻柔拍拍他的肩膀慰藉,“此人宵小之徒,你已将他重伤,不必再理会他。”
“我明白了。”
元九渊转过身,漆黑袍角随风翻飞,身姿利落地向山下走去。
徐复怔在原地,错愕望着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小九师弟越来越冷淡了。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
水镜峰下的门楼朱漆描金,一间小殿内摆着零散桌椅,用来请来客在此等待,今日桌上铺了一方软榻,血肉模糊的男人仰在榻上,因剧痛全身剧烈地颤抖着。
围着他的家仆们手忙脚乱地取出疮药,雪白的药粉抖落在元今暮身上,勉强止住不断流血的伤口。
元今暮双臂被家仆扣在桌上,两脚在空中乱蹬着,脸色痛得通红,脖子上青筋爆现,声嘶力竭地喊:“元九渊!今日之仇,我来日百倍相报!”
“少主,这元九渊将你伤的如此之深,属下不能忍,请少主容许属下上山将元九渊擒来,必叫他血债血偿!”
跟随元今暮的武将厉声说道。
元今暮剧烈咳嗽药几声,阴沉着脸道:“不急,我回去便将他那云崇洞中的鬼僧佛放出来,莫说元九渊,我叫他玄月宗都永无宁日。”
武将半跪在桌下,表示忠心,“请交给属下,属下愿为少主万死不辞。”
元今暮扭曲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惨烈笑容,扶着桌沿颤颤巍巍坐起来,“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少主好骨气!”武将情真意切地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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