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呆头呆脑的?”温故不服气,元九渊说了,他很聪慧的。
镜非明瞧着他认真计较的模样,将酒蛊随意抛进溪流里,随着溪流飘荡而去,“你先管好自己吧。”
天下第一宗门的掌门人紫衣真君,当世修为最强之人,门下的弟子出类拔萃,皆是一时显赫的英豪,仰慕他的人遍布九州,岂会需要一个呆瓜的安慰?
只是……自从他一蹶不振之后,独居水榭之中,不再管宗门的诸事,宗门里开始勾心斗角,几个徒弟党同伐异,皆等着他死了之后,接过他的衣钵做掌门。
冠盖满天下,竟无一人是知音。
镜非明自嘲地轻哧,百年之前渡劫失利,那时他就该拔剑自刎,死得干干净净,而不是苟延残喘,活得颓败不堪。
思及此,他被温故猝不及地抱住了。
温故环住他的肩膀,抱的很松弛,很担心会突然吓到他,手掌犹豫着轻轻拍打他的脊背,以前他伤心难过,哭得两眼通红,就希望能被人抱着温柔安慰。
“好了好了,我也经常忘东忘西,不要为这个难过,要是你真的很伤心,那就告诉我,我会帮你记着。”
“元九渊”的声音并不软,少年的嗓音低沉,说起这番话很是悦耳。
镜非明面无表情,挺直地坐着,却没有推开他的怀抱,“我今日才发觉,你真的很呆。”
“我呆就呆吧。”温故好声好气地哄着他,“你就很聪明,人长得好看,讲故事又有趣,只有记忆力差一点,也没什么的啊!”
平日里皆赞镜非明修为高深,第一次有人另辟蹊径,赞他这些不值一提的点,感觉竟然很不错。
温故的脸近在咫尺,瞳仁在阳光下更黑了,没有掺杂任何的杂质,清透又干净,含着几分虔诚的稚气,有种难以言喻动人心魄。
镜非明挪开目光,轻轻推开他的怀抱,“下次再突如其来,我就给你来段定身咒,把你留在这当大蛇的美餐。”
温故缓缓眨眨眼,又怂又刚地问:“那要是我提前打过招呼呢?”
“嗯——我把你剁成一截一截,亲自为大蛇吃下去。”
镜非明笑吟吟地说完,满意收获温故吓到呆滞的模样,方才郁积的心情一扫而空。
……
千鹤峰。
温故从水镜峰回来后,一直待在房间里,半趴在桌上,额头在桌案上轻轻磕动。
宗门里面藏龙卧虎,连紫衣真君座下的一个小弟子都那么厉害,说起九州大陆上的事如数家珍。
正邪不两立,魔族和道修打得不可开交,元九渊身为一个混血,想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
温故不能再这样咸鱼下去了,他想变强,也替元九渊分一分肩上的负担。
“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