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双手紧紧交叠,抵到唇边,脑子里努力地想着毛茸茸的小猫咪,轻声滴里咕噜的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良久,良久,他把这八个字念得嘴巴发燥,终于消融结束了。
千鹤峰的大殿上。
儿行千里“母”担忧,冷若冰霜的妙真,正在清点小师弟的行囊里需要带什么东西。
一件过冬的雪白狐裘,皮毛厚实,虽然小师弟已经脱离了肉体凡胎,下雪也不会觉得冷,但保不齐他像师父一样被寒冰蜘蛛咬了呢?
还有两身崭新的衣裳,妙真从别的师弟房里搜刮来的,此次出行滕紫芝也参加,她一心想和小师弟一刀两断,小师弟偏要在她面前容光焕发,让她后悔去吧!
桌案上摆满各色锦盒,装着样式繁多的丹药,有增添修为的,有暂时能隐去身体的,还有投入水壶里能化成酒的。
方方面面全部覆盖。
珍贵的丹药全部由重真人倾情贡献,玄月宗里重真人与炼丹的萧疯子的关系最亲,所以他手里有不少压箱底的奇丹妙药。
往日这些东西偶尔会赐给讨喜的弟子,但谁也没有像小师弟这样,那些令人艳羡的丹药,仿佛大馒头一样堆在桌子上。
重真人端着下颚,扫一遍妙真整理的物资,“为师觉得,还差一样东西。”
“什么?”妙真也觉得似乎少些什么。
重真人瞥眼她背后的寒月剑,“武器。”
妙真毫不犹豫卸下背后的寒月剑,“不知我的剑师弟是否会用。”
“为何要用剑?”重真人手臂一伸,桌案上的鞭子如同蛇一样游过来,缠住他的手腕上,“我的徒弟,当然是要使鞭子。”
妙真秀丽的眉头一凛,“师父,小师弟和我关系最亲,当然是要用我的剑。”
“和你关系最亲么?”重真人抬手掸掸火鼠裘领口不存在的灰尘,轻描淡写道:“用元家少主玉牌换来的火鼠裘的确暖和。”
妙真心里很酸,微微笑起来,“小师弟可亲口说过,他心里最喜欢我,我是第一个关心他的人,就像我对师父一样雏鸟情深。”
重真人指腹轻轻摩挲火鼠裘披风,“小九为我甘愿运甓,这件披风我会穿到渡劫升仙的日子。”
“多亏了师父让我引他修行,小师弟才每一日黏着我。”妙真幽幽叹口气,语气无奈地说:“师父你也知道小师弟的性子,有时候黏得我都受不了。”
重真人冷淡的嘴唇勾起,一山还比一山高,“若是受不了,便由我来教他,是时候该我当师父了。”
妙真心里冒火,但不敢直接顶撞他,便皮笑肉不笑地说:“若是您教导师弟,再好不过,但千万别让师弟看见您的鞭子,这三年您无缘无故打了他多少次,他心里可是很畏惧您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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