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左手握着的御子板儿相撞发出脆响,合着右手一笔一划,他唱起了传统的太平歌词老调。
两手同时忙活,却都没耽误事儿,右手撒下的每一笔行云流水,左手打着节奏有条不紊,就这技法,不愧是压箱底的绝活儿。
温祺玉看得眼睛都直了,除了一个妙字、打心底的佩服,再生不出其他想法。
“师哥,这太厉害了!”
最后一笔书成,江祺枫起身放下御子,将多余的白沙放回碗中,又拍了拍手上残余的粉末,扭头正对上温祺玉崇拜的目光。
见状,他不禁笑出声来:“行了,别光感叹,该你了。”
温祺玉身体僵住了,低头看了一眼红纸上密密麻麻的白沙拼凑出「唯吾知足」四个字,顿时头皮发麻。
“这我哪成啊,我正正经经拿毛笔写都跟鬼画符似的,这……你写我唱还差不多。”
江祺枫体谅他初学,不打算太过为难,于是温声说道:“我先不要求你唱,把这字儿弄明白再说。”
温祺玉瞪眼看着碗里的白沙,浑身汗毛都在抗拒。“要不您先查我唱功吧,这字儿我实在不行的……”
江祺枫可不管他如何抗拒,拿起笤帚三两下把纸上的字扫干净,再把家伙事儿往温祺玉跟前一推,随即自顾自坐在一旁,品起了刚沏好的龙井。
温祺玉瞧瞧打量一眼师哥的神情,心知是躲不过这一劫了,于是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向碗中白沙伸出了手。
江祺枫:“这么大一把,你把自个儿当筛子呢?”
出师不利啊……
温祺玉只好无奈撒开手,重新捻了一点儿白沙,回忆方才师哥的动作,落下第一笔画。
江祺枫:“第一笔就撒正当间,你后边打算撒哪儿去?”
温祺玉委屈巴巴扫干净刚撒下的白沙,重新来过。
江祺枫:“你这竖都快歪成撇了。”
……
四个字扫了又撒撒了又扫,足足半个钟头才见成形。
温祺玉精疲力尽瘫坐在地上,向座上的江祺枫投去乞求的目光。“师哥,我非得学这个吗?”
江祺枫面不改色:“不学这个也行,你给我把《地理图》倒着背下来。”
你是人吗……
这话温祺玉只敢在心里想想,身体已经很实诚的做出了选择——继续抓沙子鬼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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