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点点头,嘀咕说一句:“难怪标价那么贵呢,刚刚心疼死我了。”
姐弟三人没一会儿就把两碗菜吃得一干二净,起身准备离开。
来到门口,找个无人的弄堂,宋禾和谢昭庆约个时间。
谢昭庆想想道:“后天行吗?”
宋禾摇摇头:“后天可不行,我后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干。”
“大后天?”
“大后天也不行。”宋禾思考一会儿自己的行程,“要不明天吧,明天可以。”
大娃皱眉道:“咱们明天不是要去浦东吗。”
他话刚说完,就被米宝悄悄拍了一下。
这人真是的,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比鸟蛋还不晓得怎么闭嘴。
谢昭庆倒是很惊讶:“你们明天要去浦东,我家就在浦东,这样倒是顺路。不过,”他迟疑道:“你是设计图在身上?”
宋禾:“我已经烂熟于心,可以画下来。”
谢昭庆:“……好的,那也行。”
海市确实繁华,但是人也多,生活压力更是大。
他家里兄弟姐妹多,底下一个妹妹身体还不好,妈妈以后工作岗位肯定是得给这个妹妹的。
至于他爸的,他爸做这么些年了,级别高,工资也高。要是把位置给他,肯定又一切归零,家里收入也会降下不少。
在重重压力之下,谢昭庆咬牙决定铤而走险,在黑市上贩卖成衣。
成衣是真有赚头,他们有渠道拿到好布料,制作完后专门卖给那些厂里有钱的姑娘。
这时候的人也爱美啊,他们布料不愁,可设计却愁。怎么在不出格的情况下,把衣服做得好看些呢?
宋禾身上这件衣服,让他眼前一亮。
回到旅社后,宋禾有些兴奋。
海市不愧走在全国的最前沿,在许多地方的人还被那股风气,以及街上的红袖章所禁锢着时,她已经从海市中感受到一丝冲破禁锢的感觉了。
她能感受到海市底下蠢蠢欲动的活力,似乎要破土而出的活力。
刚刚她和谢昭庆谈了好一会儿话,他也算有诚意,把自个儿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虽然细节没说,但是宋禾能听得出来,他话里话外都在表达着一个观点,那就是“别害怕,他上头有人”。
宋禾没啥好害怕的,她给出去的那些设计稿,都是她自己用不到的设计稿,未曾显露人前的设计稿。
如今平和县的氛围,压根不允许她穿这些衣服。
即使谢昭庆不谨慎出了事儿,又把她供出来,谁能证明这个设计稿就是她的?
这个年代谁会相信真有“冤大头”会花钱朝人买设计稿啊,宋禾到时候要不就说这玩意儿不是她的,要不就说自己没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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