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大娃当时吓一跳,以为他小陆哥哥中毒了,急急忙忙想给人家扣嗓子。
陆清淮也许是怕宋禾会将他遗忘,于是花费大篇幅来说从前的事儿。
有些事儿宋禾都忘了,可他却连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信整整写了四大页,直到最后一段时,话语中才有涉及到他现在的生活。
[……就像我当初和你说的一样,现在无法告知你我的地址。若你要回信,回到寄信地址便可。你不必担心我,我的生活很好,我更希望你的生活能遂心如意,期待来日再见!]
宋禾站了好一会儿,终于仔细地把这封信给阅读完。
等再走动时,却发觉腿已经麻了。
她坐在椅子上又看了一遍,真没从信里找到一丝关于陆清淮在哪里,正在做什么工作的线索。他像是故意回避一般,只言片语都没在纸上透露。
宋禾提起笔,刚想往纸上写回信,门外便传来下课铃声。
下节课便是她的课,宋禾赶紧把信件收好塞到包里去,又将布包放到抽屉中。
“冷死了冷死!”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几个女老师便哈着白气搓着手,一路小跑进来。
蔡淳抖着身体,硬是挤在宋禾的座位上,然后把那双手往宋禾暖手瓶上塞。
她的手就跟冰块一样,宋禾触碰一下都跟触电一般,赶紧躲开,干脆把整个暖手瓶给她。
蔡淳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哇,真舒服啊这里头,外边儿的风是刺骨的,吹得人骨子发疼。”
宋禾羡慕道:“你马上就可以回家啦,我还得上一节课才能回去呢。”
她们幼儿园招收的老师不少,因为时间紧急,这些老师招收进来后,不但得接受培训,还得要去给小孩们上课。
宋禾也是如此,也得给小孩们上课。
主要差别在她不需要接受培训,而是负责培训老师。
蔡淳和宋禾是一样的。
她几年前毕业于首都师范大学,之前在源阳市的高中里担任语文老师。
但运动来临后,老师可是个高危职业,特别是她这种高中语文老师。
蔡淳在眼睁睁看到两位同事因为一些小事而被人上纲上线,被昔日的学生拉去批斗后,她就被吓得辞职了。
宁愿在家里蹲着,她都不愿意再去学校。
用她的话说,现在的学校就是一个狂热场。老师站在讲台上,不像老师,而像是个接受审判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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