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点点头,傍晚那阵子风大,可能就是着凉了。
宋禾又道:“他应该是晚上睡觉前就难受了,当时才八点多。他说是很困躺床上睡觉,我也没多想,现在再想一下,他应该是那时就难受。”
一旁陆清淮点点头:“大娃脸蛋晚上八点多时就有点红,大概是八点三十多分。”
小何正在给大娃测体温,他稍微估计一下,说:“你们谁来把大娃体温计夹着,我去拿酒精给他擦擦。”
宋禾和陆清淮异口同声:“我来!”
陆清淮转头对她认真道:“我来,你赶紧坐下休息一下。”
她现在的脸色和大娃完全是两个极端,大娃的脸颊红得可怕,宋禾的则是白得可怕,连嘴唇都没了颜色,瞳孔甚至有些涣散。
宋禾额头上冷汗直冒,摇了摇头,在大娃体温没有出来前她压根没办法坐下。
曾经她陪着过敏的舍友半夜去医院急诊时,亲眼看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浑身烧得通红被抱进医院。
宋禾当时陪着舍友住院,就听护士在说那个发高烧的小孩虽然好不容易抢救过来,可却烧得耳神经损坏,导致小孩子失去听力。
她们又说这个小孩是单独睡一间房间,导致了父母没有及时发现异常。
宋禾越想身体越抖。
在后世那种医疗环境中,尚且对有些高烧儿童束手无策,那么当下呢?
大娃现在的模样让她不禁想到那个孩子。
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眼瞅着小何带着酒精进门,她急忙把大娃身上衣服脱了,和他一起拿着酒精棉球不停擦拭着大娃的身体,给他物理降温。
大娃难受得一直哼唧,嘴里时不时喊着“姐姐”。他眼睛半闭半睁着,紧紧攥着宋禾的手。
宋禾一只手放在他脸上,不停道:“别怕,大娃别怕,姐姐在呢!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别怕。”
又过了几分钟,小何拿出体温计,看了几眼眉毛一皱:“三十九度三,要是可以得快点送县城医院去。”
这种温度是高温了,又是这种年纪的小孩,他这里可无法治疗。
宋禾紧张地点点头,手掌握成一个拳头,指甲紧紧插到手心肉中。
她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大娃:“小何,那你帮我赶个马车,我把大娃送到医院去。”
小何会赶马车,赶得还又快又稳。
只见小何点点头:“我去牵马车,你们把大娃背到公社口去。”
三分钟后,马车疾速往县城行驶而去。
马车后头带了棚子,宋禾紧紧抱着大娃,又把他头朝着马车头,用自己身体给他挡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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