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着, 两个乘警毫不迟疑地把帽子戴好, 然后带上工具,大步流星地跟着宋禾往前走去。
宋禾努力平复紧张的心情,努力把情况说得简练全面一些。
她道:“那个姑娘上车后我就没看她醒过, 那对夫妻说她得病打了镇定剂,但我看着不太像, 所以想找你们确认一下。那对夫妻话里话外都是姑娘有疯病,不过无论如何也得等那姑娘清醒一下再说是吧。”
周乘警把工具揣衣服下, 点点头:“同志你说的不错, 确实该这样。”
快要到六车厢时他突然停下来:“具体是哪个位置说说, 你就别跟我们一起过去。”
宋禾听到这话也松了一口气:“进入六车厢后第一排的右侧位置, 那姑娘白白净净的, 闭着眼一直没醒,头上有戴着黑色毛线帽子。两夫妻是面对面坐着,男的蒜头鼻,眉毛上长了个痦子。女的招风耳,下巴上有一个疤痕。”
周乘警颔首记下,心想这姑娘观察的够细致,看来是早有准备。
就在宋禾离开的一段时间内,六车厢也有人陆陆续续离开。
这对宋禾几人有好处,即使等会儿乘警抓到了他们,那对夫妻恐怕也不能确定是宋禾几人通风报信。
两位乘警装作检查信息,打算这样慢慢走到六车厢。
六车厢内。
老头看到前方有两个乘警,立刻浑身紧觉如坐针毡。
他口中的烟草叶子嚼得愈发快,偷偷对对面的婆娘使了个眼色,大娘立刻默不作声地把那位姑娘的帽子拉下来一些,又给她喂了些水。
老头慢慢坐直身体,极力让自己脸上表情放松下来,左手手上的烟杆不停拍打着右手手心,越是紧张拍得更加快。
然而一旁的小柴和小李依旧没有发觉任何异常,两人不约而同的坐到靠墙壁的位置,目的是为了看窗外的景色,眼中都是对新事物的欣喜。
窗外树影嗖嗖地往后退,火车跑动时车头带起的白雾,如同云朵一般。
但就在此时,原本躲在八车厢茶水间的宋禾不知想到什么,眼睛猛然瞪大,神色一肃,立刻往六车厢走去。
陈科不由得问:“怎么了!”
宋禾没回他。
他追两步,又不晓得宋禾要去干嘛,怕破坏她的计划,只能焦急地待在茶水间旁边走来走去。
宋禾是没空回答他的话,她心中乱做一团,此刻正努力稳住自己的表情,维持着平稳的呼吸。
经过两个乘警旁边时,更是目不斜视地朝着六车厢走去。
两位乘警有些疑惑,只能放慢速度,慢慢地从七车厢往六车厢移动。
宋禾来到车厢前,那个老头死死盯着她看。
然而她脸上毫无变化,甚至还能笑嘻嘻地问一句:“大爷咋啦?我脸上有啥东西吗?”她摸了摸嘴角。紧接着转头激动地对小柴和小李道:“你们快跟我来,我看到县里的老陈叔了!就是前段时间开会发言的那一个,陈科正在跟他说话。他在卧铺呢,让咱们过去,等等一块帮他提下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