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到,不用下楼接。”声音在这里稍有停顿,“……这次是女儿的待遇。”
放下手机,眠星星忍不住笑了。
野爸爸这个外号梗陆野还调侃上瘾了,干脆她今晚弄个黄鸡烧纸香烛什么的当场拜他为干爹,看他傻不傻。
陆野说他一刻钟后就到,这时间也不久,眠星星想着等会把给陶洛茶穿衣服这个烫手活交给他去做,没想到过了会陶洛茶自己穿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了。
眠星星意外地扭脸看向他。
陶洛茶:“怎么了姐姐?”
“没什么,只是惊讶你自己把衣服穿好了。”眠星星拍拍沙发旁边的空位:“来,过来坐,我看看你后脑勺的伤口有没有沾水。”
陶洛茶依言走过去。
眠星星拨开陶洛茶后脑勺的头发。护士格外怜惜他的头发,给他处理伤口时剔除的头发不多,再加上陶洛茶本身的小卷毛又比较长,放下后就看不出有秃的地方了。
“纱布有些被水打湿了,我给你换一块。”
上次去医院配了很多替换的纱布,眠星星蹲坐
在陶洛茶身边,先用发夹把陶洛茶后脑勺的头发夹起来,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去揭他后脑勺上的纱布。
陶洛茶刚磕开脑袋的时候流了很多血,伤口很吓人,护士给他包扎时她没敢看。
纱布被揭开。
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是看到结痂的伤口后她心里还是瑟缩了一下。
伤口磕得挺深的,看着就痛。
眠星星:“现在还疼不疼?”
陶洛茶沉默了一会,依然用童稚的音调:“姐姐抱抱我就不痛了。”
眠星星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给他更换纱布,就在陶洛茶以为她是拒绝了时,她忽然从后面抱住了他。
瞳孔猛地颤动了一下。
陶洛茶觉得自己在那瞬间是僵硬的。他无法不僵硬,这种亲密的动作让他恍惚间感觉自己回到了上一周目。因为只有在上一周目里,眠星星才会这样亲密地从后面抱着他。
在这一周目,她总是不自觉地疏远他,躲避他。
温热的热度从身后传来。
两条纤细白皙的胳膊圈着他。
陶洛茶如同被铁链束缚住,不愿意挣动丝毫,也不愿意出声打破这片刻的温存。他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阻止自己转身回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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