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了他房间,关门前他嘱咐人上些茶和点心来,我便不好龇牙咧嘴地和他吵起来,全身力气倒像抽空了般,好惊险的一个初一,靠了床头将半边儿身体都陷进去,将声音蒙在盖上来的手掌里,“你是不是存心要害我的?”
他坐在床边一个矮脚凳,将我空的那只手握住,好声好气的,“你来一趟得了一个这么好的镯子,还有红包,这么划得来,怎么还冤枉上我了?”
我抽了两叁下,可都无果,感受到他掌心还有深深浅浅的指甲凹痕,真不知道他图的什么,年纪大了愈发痴了。只好正色道,“你带我来就是让我看看,你已经不再和元琳琅有婚约了?”
“本来的事儿。”他似有笑意,像等我夸他的小朋友。
我看无路可退,只能逼近一步,“那你会和我结婚吗?”
像是没有意料到我会这么直白迫近的发问,他一愣,声音闷闷的,我常分不清他是在演还是发自真心,他低了头道,“我想你是从没有想过和我结婚。”
我坦然道,“你想得不错。”
他将我的手松开,霍地站起身来,好像这一上午绷得他再也挨不住了,在屋内没无目的地走来走去了几步,站定望向我的时候有些焦虑,总比那样虚虚笑着好,“我——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一遍遍算计我,我有哪次当真怪你了?陈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多想……”
“你没得罪我,说实话,你对我有多好,我都明白的。”我生怕再从他口中听到诸如爱般恒久无限的字眼,只不敢看他了,盼着茶和点心早些上来,“可我从没想过和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