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蘅见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无奈地在她面前蹲下:“上来。”
“……”
姜抒以撇过脑袋,当没听见。
他等了半天都没动静,终于没了耐心。
只是甫一看见小姑娘泛红眼眶中的倔强,所有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算了。
他暗自叹口气。
只要对象是她,他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再考虑其他,周嘉蘅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置于肩胛骨下,趁人不注意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得她下意识环住男人脖颈,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上当了,本来只在眼眶里打转的绯色晕染到了脸颊边,不知道究竟是羞还是愤。
周嘉蘅将她扯下来的外套重新披回了她身上,盖被子似的,一同被他顺势拢在了怀里。
这个姿势,一抬眼就能瞥见他线条明显且流畅的下巴,再往下,则是黑色的衬衣。
然而,就连这件黑到快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衬衫,落在她的眼中,都能体现它主人的不情不愿。
姜抒以想骂他,但又不想跟狗说,纠结了半天还是觉得现在不骂,以后就没那个时机了。
于是她酝酿好情绪,刚张嘴想要输出,男人却恰好停下步子。
嗓音很低,很沉,夹杂着无奈,与屈服。
“你是不是非要仗着我对你的喜欢为非作歹。”
“……”
这一刻,姜抒以准备好的长达100个字的名为“痛骂狗男人”的小作文,于夜深人静的海滩上,尽数咽回了肚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用细到几乎听不见的嗓音说。
“别人可从来不这么说我。”
周嘉蘅似是没听见,望着远方的眼中却止不住地浮现笑意。
-
两人回到别墅里时,客厅只有管家一个人在。
看见姿势亲密的二人,他立马很有眼力见地让出空间时,周嘉蘅打断了他的动作:“有医疗箱吗?”
管家愣了一下,旋即点头道:“我这就给您去拿。”
他将医疗箱拿来后就离开了客厅,周嘉蘅从里面找出消毒酒精,喷在管家另外拿来的湿巾上,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脚掌上的沙子。
擦拭其他地方的时候还好,只要一碰到伤口,小姑娘就会吃痛地叫出声。
“很痛吗?”
擦了不到三分之一,周嘉蘅无可奈何地停下动作。
姜抒以一副“你这不是废话吗”的表情回望他。
“怎么弄的?”
他刚拿起湿巾,感受到她瞬间紧张地抓住沙发边儿,再次停下动作,一副拿她没辙的模样。
不是他不敢动,是他就算只是擦到一点儿边,这人都能叫得让人以为他不是在给伤口消毒,而是拿刀在刮她的肉。
“踩到断了的贝壳。”她瞥见男人又拿起湿巾,吓得她立马拽住他的衣服,“你你你轻点啊,真的很痛……”
“痛也忍着。”周嘉蘅冷酷无情地将新的湿巾贴上去,“谁让你大晚上跑沙滩上?”
“啊!你有病吧!!!”
姜抒以痛得眼泪往外飙。
“你这是在谋杀!谋杀!!!”
周嘉蘅没理她,手上动作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