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她在生日的时候,偷偷别到周嘉蘅脑袋上的。
那时的少年与现在脾气无二,看什么都不顺眼。
偏偏那时候的姜抒以胆子比心眼大好几倍,借着生日做借口,非要给他涂口红。
那会儿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少年听见就黑了脸,冷声拒绝。
无论别人再怎么害怕他发脾气,在小姑娘眼里都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少年不愿意,她就直接上了手。
结果可想而知,她压根就得不了手。
只可惜姜抒以小时候脾气比现在还倔,这条路行不通她立马改道。
因此在又一次发起进攻后,她趁乱将小发卡别到了他头发上。
那发卡很小,几乎没什么重量,一直到两人各自回家,周嘉蘅都没能发现。
姜抒以迟疑片刻,将发卡从药箱里取出来,指腹轻轻摩挲过它粗糙的布面。
它怎么会出现在周嘉蘅家?
难不成他将这姑娘家的玩意儿保留了整整六年?
开什么玩笑!
她跟周嘉蘅可不是什么会互相保存物品的关系。
就凭他俩的关系,跟她有关联的物件肯定早在六年前就进了垃圾焚烧厂。
至于这个发卡……估计是弄丢了,搬家时又意外发现,随手扔在这的吧。
而且周嘉蘅这药箱摆放在角落,平时吃的胃药则放在显眼的另一边,估计里面都是一些用不上的玩意,几年都不会望上一眼。
没错,一定是这样。
想通之后,姜抒以没再过多纠结,将发卡原封不动放回去,沿着扶梯慢吞吞地下楼。
“你的药。”她将白色的小药瓶放在桌子上。
周嘉蘅打着电话,闻言掀起眼皮睨她一眼。
他上身是一件枪灰色衬衫,衣袖挽至小臂,露出流畅硬朗的线条,领口敞开两粒扣,修长的双腿交叠扣在茶几上。
年少时他就十分惹人注目,她不止一次听班里那些女生讨论过,说是周嘉蘅生了这双大长腿,不去做模特真是浪费了。
姜抒以收回目光,听他用醇正的英伦腔应付着电话里的客户。
甚至有些好奇,据共友说,周嘉蘅早些年一直待在国内,后来本科去的也是美国,可腔调却很正,就算说是在英国本土出生长大都不会有人怀疑。
尤其是他的嗓音,褪去了少年时期的稚嫩,略低沉的质感,说起英文来格外性感……
打住!
她用力摇了摇头。
姜抒以你清醒点!
你怎么还能对这种人有超出工作之外的念头?
他人什么样关你什么事?
六年时间还不够你委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