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傻逼是不是?”妙安语气轻快的像在枝头间跳跃的小鸟,“随便挑几句就会上钩,不过呢,鱼吃钩是迟早的事,你信不信直的他也一样吃进去,然后还要说不是他的错,是钩的错。”
“你到底想说什么?”时年记得连清也这样问过他,到底想说什么,到底想问什么,说的就好像自己话里有话怀揣着什么阴谋诡计一样,“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很困了,要睡觉了。”
“那个公司是桑榆家的产业。”
桑榆,时年对这个名字隐约有点印象,哦,想起来了,是妙然那天指着痣说的那个,那个真品。
“他家要不行了,所以我才说不要你去,我其实一句假话都没说,葡萄酒行业的事,肯定是连清比我懂的多,所以让你问问他,我想着你们是朋友,问这个应该不打紧。”妙安停了一下,似乎想等时年回应,但是时年不说话,妙安就又继续说道,“我也是没想到连清就直接炸了,他嘛,给桑榆当狗也当了这么多年了,主人出事,他铁定心疼,但是我也没想到殃及池鱼,朋友嘛,问两句怎么了,对吧,时年。”
朋友?时年何曾是他和他们的朋友,虽然偶尔很像,像到外人都相信,可他们才不是朋友。
妙安明明是知道这点的,他那么聪明,而自己……自己又长得那么明显,傻子也能看出他和连清是什么关系。
只是自己当连清是炮友,别人当他是替身。
连清也当他是替身,他自己也早就知道的。
“说到底呢,还是妙然那孩子比较傻,连清给人当狗,他就想给连清当狗,他哪里知道连清喜欢的是人不是狗,当狗他是看不上的。”妙安说到这里嗤笑了一下,时年觉得这笑是在笑妙然,也在笑自己。
“我知道是妙然上赶着的,但是我是他哥,我总得向着他,我也不能让连清太如意了不是?而且妙然是傻,我还能拦着,骂着,管着,那你呢?时年,你怎么办?桑榆眼看就回来了,你想过你怎么办没有?”
我怎么办,呵,时年低着头,无声的笑了,我能怎么办呢,我还想怎么办呢,我何必要管怎么办……
“那我应该谢谢你?”时年自嘲的说。
“也不用,我只是像你说的很无聊而已。”妙安的声音变得平静,“我看你们玩替身游戏很烦,想让你们早点结束。”
过后妙安还贴心的问时年要不要来他的杂志社工作,或者他可以推荐时年去其他的葡萄酒相关的公司。
时年说不用了,他找得到工作。
妙安笑了,问他是不是不想和他们混在一起了。
时年想说他们本来也没混在一起,但是这话说出去太过可笑,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床也上了,再说没有就显得太装太假太矫情了。
所以时年直接回答:是的。
他不想和他们再混在一起了。
这一切就像连清说的,点到为止吧。
时年接妙安电话的时候,连清一直在打他电话,时年不知道他打电话做什么,但是他也不想接。
时年挂掉了妙安的电话,也按断了连清的。
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本来也是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