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气的想笑,他说怎么着,我要是睡了你就挂电话是吗?你既然这么体贴你就别打啊你也不看看几点了连少爷?你再晚点太阳都要出来了。
连清倒是不气,他慢悠悠的说时年说话中气十足一听就知道没睡呢,既然没睡就聊会儿呗。
时年严肃的说本人不提供陪聊服务。
“有偿的呢?”
“有偿也不行,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我肉偿,酒偿也行,我也不多说,就聊个木桐的行不行?”
“大木桐小木桐?”
“都有。”
时年稍微盘算了一下,大木垌六七千是要的,小木桐也要一两千,这样一算,好像原则也不是那么重要,不就是当个消化负能量的称职的垃圾桶嘛,时年觉得没问题,毕竟他在自己家里当了十几年了。
“那你说吧。”时年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靠在长椅上。
此时的时年幕天席地,有几颗星星和半个月亮,还有他破烂的自行车和手机那头的那个人陪伴着他。
时年居然感觉不错。
“就……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连清轻轻的叹气似是在时年耳边,“反正挺不顺的,工作也好,生活也好,都是。”
“哦,我也是啊,”时年无聊,脚一下一下轻踢着那辆自行车,“我自行车坏了,回不了家了都。”
“这有什么回不了家的,你打车不就行了。”
“出租车不拉啊。”时年想起刚才马路边打车的事就又觉得气不顺,“不拉就不拉吧,一个司机看了一眼我的车子后还说让我把车子扔马路边得了。”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连清在电话那头语气轻快了起来,“上次颠的我都快吐了,我真没想到我坐自行车能晕车,而且就你那个车,扔马路边也没人要,你要是真舍不得你那个破车你完全可以把车子先找个地方一锁,然后自己回家等第二天再来拿,我打包票没有人偷。”
“你打包票有什么用,真被偷了我又不能和你要。”时年一边说话一边盯着车子,想着一会儿锁哪比较好,“而且这是陪我生活战斗过的伙伴,感情可深了。”
“有你那件命运多舛的西服感情深吗?”连清打趣道,“你和西服感情怎么样不知道,西服跟我感情肯定特别好,毕竟每次都是我送它去洗然后我还把它接回来,它是不会说话,会说话一定说舍不得我。”
时年抿着嘴弯着眉眼笑,他出主意说:
“既然你们两情相悦不如你花点钱给它赎身带走,我正好拿这钱去买件新欢,这样一来大家都满意,你看怎么样?”
“啧啧,渣男。”连清停了一下又补了一句,“纯渣男!”
“那你刚刚是想和我说什么呢?”时年耷拉着眼皮轻声问,“还想说吗?”
“不想了。”
连清的声音也低了下来,他应该是话筒离嘴太近了以至于时年可以清楚的听见他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