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滑细嫩,是真皮。
“好像和我的脸没什么区别。”桃小引歪着脑袋,双手捏住他的脸颊往外扯了扯,非常遗憾道,“和真人一样啊。”
周迟:“……”
桃小引缩回手,捏着自己脸颊上的肉拽了拽,碎碎念道:“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认了你这个侄子吧。我没有占你便宜,你是我大师兄的儿子,按辈分,你就是要叫我一声姑姑。”
周迟:“…………”
不懂她为什么非要说桃知是他爹,还说他是被催熟长大的。
如果这就是收留他的原因,那他还是顺水推舟好了。
先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养伤,然后再做打算。
可是他能有什么打算?不知道,也不想去想。
占完便宜,桃小引翻窗出去。
周迟回味着红薯的甜香,想起桃小引介绍红薯干的样子,虽然屋里黑咕隆咚看不清她的脸,但回忆起来,就是觉得她眼里盛满了星星。
周迟倒在枕头上,想着桃小引在黑暗里亮闪闪的那双眼睛,小声说:“傻的。”
十六年来,第一次睡了一个踏实的觉,没有做噩梦。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金灿灿的太阳透过窗户照进来,晒到他身上。他躺在床上睁开眼,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暗不见天日的地窖似乎已经离他很遥远。
周迟睁着眼在床上躺了很久,待金灿灿的太阳变成白光,他没有动一下,也不敢眨眼睛。
他怕现在是在梦里,如果有动作,会惊醒这场美梦。
贪婪地汲取着这温柔的阳光。
“咚咚咚——”有人拍门,“周迟,太阳晒到屁股了。”
周迟猛地弹跳起来。
门板在摇晃,声音在继续:“再不起床就没饭吃啦。”
周迟抿紧唇,藏在袖袍里的指间捏着一枚淬了毒的银针,悄然走到门前,屏住呼吸猛地拉开门板——
桃小引抬起拍门的手突然没了着力点,落在他胸膛上。
胸膛受了重重的一掌。
他的心脏却稳稳地落地。
眼前的所有是真真切切的现实,有关地窖和周挺阔才是一场噩梦。
吃过早饭。
桃小引领他去岛上玩。
站在礁石上,海风把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周迟远眺着波涛汹涌的海面,知道周挺阔不会搜寻他的下落。周挺阔绝不会相信,他会从无面兽嘴里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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