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随手摘了一片荷叶,搭在她脑袋上:“绿色环保遮阳。”
桃小引:“……”
绿帽的绿吗?
“我要戴帽子护住脸去捅马蜂窝。”想起马蜂窝,桃小引想起来,“话说回来,你打掉我的竹竿干什么?”
“帽子护不住。”周迟说,“龟儿子吐一个火球就可以把马蜂窝烧掉。”
桃小引快速算了一笔账,一个火球9块8,说不定还可以找马主任报销,比她用竹竿捅马蜂窝强多了。
她四处张望:“乌龟呢?”
“在店里看门。”周迟说,“待会儿领它过来。”
桃小引一直跪爬在池塘边,周迟就站在她跟前的池塘里。
池塘水面比岸边的路面水平线低二三十厘米,这个高度,桃小引的手稍微一耷拉,就能盖在他的光头上。
夏日的风刮过岸边的梧桐树,斑驳的光影洒在他湿透的僧袍上,拂过他沾满水的光头和棱角好看的脸。
桃小引惊讶地发现,他居然长了一双狗狗眼,不说话看着她的时候,显得特别无辜。
风吹荷叶暗香浮动。
突然好想摸摸他的光头。
想起刚刚捏他下巴时出现的既视感画面,那个男子像周迟又不像是他,男子是有头发的,好像是长发长衫。
咦,她倒是见过他长发长衫的样子,但是海棠红的长衫和口红,未免太女装大佬,和画面里完全不一个感觉。
口红!她说怎么一直找不到,原来借给了他一直没还。
桃小引看着他,脱口而出:“我的口红呢?”
周迟伸手在她嘴唇上轻轻划过:“还在,没掉色。”
“轰”地一下,温热指尖在唇上一触即燃,桃小引从天灵盖一下麻到脚底板,失去了骂脏话的能力。
周迟用一双狗狗眼盯着她,问:“马主任真亲你的酒窝了?”
桃小引张张嘴,下意识地老实回答:“没有。”
周迟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你等等我。”
桃小引:“等什么?”
周迟单手撑在岸上,从池塘里一跃而起:“我去叫龟儿子烧马蜂窝。”
僧袍带起一汪水,溅在她脑袋上的荷叶上。滴滴答答,成串的水珠沿着荷叶脉络从她眼前落下来。
隔着水帘,桃小引看见沾满污泥的秋裤紧贴在他腿上。
两条泥腿配上他那双无辜清亮的狗狗眼,她突地就想起了“出淤泥而不染”这句诗。
有种微妙的奇异感觉在心田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等周迟牵着乌龟过来的时候,桃小引的脑袋还是木的。
周迟的僧袍已经干透,秋裤上的污泥也已经清理干净,牵着乌龟迈步走过来的时候,和平时清心寡欲又欠揍的样子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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