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程雁听自己都有些诧异的是,他内心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拒绝。
还不等他回应什么,冉初夏就兀自又给他发来两句,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又问他喜不喜欢吃冰糖葫芦。
不过短短一秒工夫,第二条消息就从他眼前迅速消失,看似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冉初夏也可以用其他理由来搪塞过去,不让程雁听知道她撤回的究竟是什么内容。
只可惜,程雁听偏偏就是看到了,并且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可以将冉初夏撤回的那一句逐字逐句,一字不落地背诵一遍。
什么都行,那就糖葫芦吧。
许是受了冉初夏的影响,程雁听鬼使神差地回了这么一句。
按下发送的那一刻他自己都有些愣怔,却并没有像冉初夏那样即刻撤回,当作无事发生。说了就是说了,这就是他内心想说的话,没有撤回重新斟酌的必要事实上,外面的小吃程雁听一般很少会碰,他喜好清淡,不喜甜食也不喜辣味。
但既然冉初夏突然提了个糖葫芦出来,那就说明这东西极有可能是她自己爱吃的,自己偶尔尝尝此类小食,吃个新鲜感,也没什么不好。
冉初夏可以断定,程雁听百分百看到了自己撤回的内容。
她刚才真是手快,不经大脑就提了个糖葫芦出去,都怪自己跟宋昕榆聊了这个,还什么冻牙不冻牙的,现在搞得她满脑子都是这东西。
程老师生日给人送一串糖葫芦,她就没听说过类似的情况。
因执着于这件事,冉初夏不由自主忽视了程雁听这一次的坦然接受,并未察觉到任何不对劲之处,一时间自动将程雁听没有谢绝她的好意归类于“正常情况”。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她与宋昕榆逛了许久的街,买到了宋昕榆心心念念的烤红薯,也买到了她自己想要的糖葫芦。
知道自己的胃口,宋昕榆难得没有贪心,只买了一份烤红薯,掰开与冉初夏一人一半。
暗紫色“皮衣”下金灿灿的内芯还在不断冒着热气,只由一个薄薄的保鲜袋装着,掌心与指尖肌肤触碰到烤红薯时,冉初夏被烫得险些拿不住。
“好烫。”她低呼一声,不停换手去拿,剥皮的速度极其缓慢,根本下不去手。
她在寒风瑟瑟里被滚烫的烤红薯热得手疼,旁边宋昕榆却已慢悠悠吃了起来,抽空回上一句,“烫点才好吃嘛,胃里暖乎乎的,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劲儿。”
这回宋昕榆变了性子,冉初夏却“贪心”地买了两根糖葫芦。
眼看着冉初夏从卖糖葫芦的老人家那里接过两根,她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秒就立即露出了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