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是耀眼的人面前,她就越是紧张。
总觉得自己的仓皇无助,还有糟糕的皮肤,都在强光下无所遁形。
纪亦一通讲下来,她硬是一个字没听懂。
纪亦还笑着,问她:“懂了吗?”
她不懂。
可她点了点头。
纪亦倒是负责,问她:“A的电荷量怎么导出来的?”
胡诗怡垂头直勾勾看着试卷,觉得笔杆被自己捏的快滋滋响起来。
纪亦大约是明白了什么,坐直身子:“让桑桑给你讲一次吧。”
胡诗怡点点头。
桑苑给她讲题,她好受了许多。
等她把最后的结果写出来时,桑苑又对她微笑:“诗怡,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
胡诗怡没看她的眼睛,敷衍般地“嗯”着。
她转过身,趴回自己桌子,伏在桌上不停写写画画。
纪亦工作完成了,没走,一本正经:“桑苑同学,这张卷子你都懂了吗?”
桑苑说:“我懂了,纪亦同学。”
“那我考考你,免得你误人子弟,桑苑同学。”
“你随便考,纪亦同学。”
名字后面刻意加上“同学”两个字,更有些恰如其分地暧昧。
遮遮掩掩,欲盖弥彰。
李露再怎么心无旁骛还是被酸出一身鸡皮疙瘩,回过头白了一眼:“你俩够了啊。”
她翻白眼的样子和她哥哥简直一模一样。
纪亦拍拍她,笑:“露露,你转过来。”
李露照做:“干嘛?”
“就这样,别动。趴在这里写你的,不用管我们。”
纪亦安顿好了李露,不再理她,只围着他家桑苑转:“桑桑,你国庆节怎么安排的?”
李露明白过来,瞪眼:“纪亦,合计着我是帮你们挡眼线的遮光布?”
让她转身趴在这里,看起来好像她在请教纪亦问题似的。
“你忍忍,反正你在哪儿都一样算题。”
李露忍无可忍:“桑苑你管不管他?”
桑苑看她一眼:“人都是自由的个体,我管不住。”
“我要告我哥,你俩欺负我。”
纪亦笑笑:“露露,你现在帮了我,以后你要是也谈……我同样帮你。”
李露闻言抬眸:“谈什么?不说清楚我怎么帮你。”
纪亦不假思索:“谈天说地。谈笑风生。”
李露撇撇嘴,没意思地垂头,继续算起自己的题。
胡诗怡在纸上飞舞的笔越来越慢,最后停下。
她咬了咬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