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
“长这么大了。”他扭身,对柜子那扬扬下巴,“那还有你小时候做的玩具。”
望过去,蒙灰的架子里摆放着几个物件。麦叮咚抿唇,低声问:“小湫呢?”
“结婚了。”
说完,老板端起已经满了的水盆,淋雨往屋外头也不回走去,“外边路滑,和你朋友小心点。”
“知道啦。”
重新撑开伞,伞柄被接过去,钟陌执将伞微微倾斜,半拥着麦叮咚,带着他向前,“走了。”
石子路外侧泥泞一片,草味很重,与钟陌执身上逸散的淡淡苦香倒是适配。
麦叮咚小心地避开水塘,侧首看向对方侧脸。他确信,先前没这味道。
“怎么?”
清脆的雨声中,男人的声音沉的舒缓。
“不。”麦叮咚摇头,“没什么。”
也许因为寻找阿婆的那晚过于刻骨铭心,当麦叮咚走在偏僻小道的时候,反射性地颤抖起来,冷意从脚底一直渗到头皮。
肩膀一暖,一手压在肩头将他揽近。
“不怕。”
麦叮咚逐渐放松,吐了口气,把伞往边上推了推,“你肩膀湿了。”
“嗯。”熟悉的顺从,伞却还是执着撑在麦叮咚发顶。
这条路改建变了很多,已经看不出以前的模样。
麦叮咚驻足吸吸鼻子,没发现有特殊的气味。他深一脚浅一脚,不解地问:“这里有什么不一般吗?”
对方不说话,安静地将他带到路的尽头。
垂直于地面的陡峭断壁中,小瀑布流淌而下,在底下汇成河流。
“你怎么知道这的?”
是阿婆浑身黑气,差点将自己淹死的地方。
钟陌执把伞放在麦叮咚手心,卷起裤脚,赤脚踏入河水之中,眨眼间细雨就在发顶落了一层。
“我在镜子里看到的。”
他俯下身,小臂探入水面,摸索一阵,捞起几粒平平无奇的石头。
“别下来。”钟陌执阻止麦叮咚,微微阖眼,瞬间回到伞下,递出掌心的石头。
麦叮咚垂首,将光滑的石头翻了个面,表层竟然密密麻麻写着字。
“是阿婆的字迹。”只可惜刻字因为水流变得模糊,无法辨认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