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
想起梦里的画面,对方就是用这样的视线捏他叶子,从吐息到手心都是很烫。
麦叮咚从胶着的视线里逃开,小步小步地慢慢转身,从二楼窗户远眺,将注意力放在逐渐冷却的风上。
夕阳绚丽,楼下吵吵闹闹,游荡的附体像是“小野怪”,几乎快被除怨师利索地处理干净。
异域装饰,这样的平静之下倒是觉得惬意。
红灯区暧昧地亮光,楼下的小酒馆也开了门。正观察出神,一只手擦过腰际撑在窗沿,对方似贴非贴,吐息就正好落在耳尖上。
黑雾细细缠裹,微凉里带着麻意,顺着毛孔钻入,竟然将他的疲惫一丝一缕地揉开,让人想舒服地喟叹。
只是——又是那硌人的地方压着他了。
麦叮咚心里发慌,强行忍住去捞了甩开的冲动,浑身僵硬,慢慢地往边上挪。
等确认离开禁锢,他猛地拽起衣服,仓乱地往外边儿去,“出去逛逛。”
夜晚降临,温度骤降。
今日似乎没别的任务,许问夏和符伏的房间已经安静下来,讹兽也不知去哪里练习攀爬。
手鼓和旋律混在一起,从酒馆的门缝溢出,不时有人推门出来抽烟。
麦叮咚本不想进去凑热闹,站在摊子前,看人用红柳串肉炙烤。
他对视线很敏感,挤在人群里忽然有些如芒在背的不安。扭头看去,一个高大的背影身披袍子,在酒馆门前倒出靴子里的碎石子,然后拉开大门进入。
是墨水与纸张的味道。
很熟悉的气味——与那两封信上的如出一辙。
麦叮咚血液上流,迅速冲了过去,只想亲自去问个清楚。
可有人比他先了一步。
手掌厚的门被一脚蹬开,劲风擦过,就要隐入人群的黑袍人肩膀被按住,随后整个被压在地板上。
麦叮咚急忙冲上去,还没等他伸手扯掉那个袍子,钟陌执手下一空,那人凭空消失,只留下一件长跑。
“人呢。”好不容易遇上一些线索,麦叮咚急地打转,扯起那件衣服抖了又抖。
遗憾的是,除了沙子,什么都没了。
钟陌执闭口不语,摸摸他的发顶,“对不起。”
“喝点去。”吐了口气,麦叮咚丢开袍子,从攒动推挤的人群钻过,坐在小圆桌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