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温度褪去,麦叮咚靠在铜镜之上,断断续续地喘息。
对方最后牵起麦叮咚的胳膊抬起,在无名指上,多了一枚古朴深黑的戒指。
“很快。来找你。”
受着牵引,手臂一挥——
空气的流动依旧平静,无形的可怖风刃却海啸般涌出,将恶臭的怨气全部带出,喷在墙壁上,腐蚀出裂痕。
力量不再需要媒介,随着青年指尖的动作就能飘散出来。
所有的怪物轰然倒地,在草垛上叠成小山。
麦叮咚抬起手,看向带着陌生温度的掌心。
上面残留着指尖摩挲的奇怪触感。
那人的语气里只有真诚与略带青涩的示好。这枚戒指不是坏东西,甚至可以说,是宝贝。
他知道,这是他自己的力量,只是借着这戒指发挥出来。
顺其自然,那就留着。
“怪人。”他一个激灵,无所适从地甩甩头,暂时将怪人过于亲密的举动,归为这份“礼物”的必要前戏。
很正直,很纯洁。
他转身看向铜镜,里面的神秘力量早已完全消失。
只能等下次碰见,再问个明白。
借着煤油灯的光线,他见到镜中耳尖被咬的发红的自己,以及头顶那朵怒放的桃花。
“你现在开什么花···”麦叮咚眼角抽动,羞赧地把花揪下来。
谁知道花瓣刚触碰到戒指边缘,就被一点不剩地吸入进去。
活像个色急的老地主。
麦叮咚盯着那枚戒指,氤氲的沉默很诡异。
半晌,他扭身走到怪物身边,忍住胃里的翻滚蹲下,仔仔细细地端详那些“人”。
说是人,完全没有错。
肢体恢复正常后可以看见,除去奇怪长相,他们和正常人没有差别。
有的眼距过宽面部扁平,有的身材矮小侏儒模样,也有的皮肤青白。
麦叮咚捏住一只见着最干净的胳膊,试图找出分泌黏液的地方。
不是手心,是胳膊。
“被绑过吗?”
几乎所有的怪物手腕处都有深深的绑痕,可以想象是一根成年人拇指粗细的麻绳,用最大的力气扭转束缚住他们,几乎能把腕骨勒断。
此刻黏液不再分泌,取而代之的是圆形红色多足昆虫,撕咬开肌肤疯狂涌出,顷刻间覆盖住所有地方。
麦叮咚惊呼,立刻丢下胳膊向后退去。
来时的门早就换向另一个地方,他看向腕上的电子表。
进来已经不知觉过了两个小时,再走这道门出去不知还会遇到什么,更可能与讹兽走丢。
还是先与讹兽会和要紧。
脚下红虫逼近,虫涌如同海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