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等级超过预期。”
听这话时巫一个趔趄。
麦叮咚有模有样也假装恐惧地后退一步。
“距离过远我没法召集队友。“陆世延不知是在安慰初出茅庐的见习除怨师还是他自己,又补充道:”但这个附体顶多算是山林动物的怨气汇集,存在固定的行为模式,不用自乱阵脚。”
“现在要紧的是把你们安全送走,我再去寻找破局方法。”
右侧是一望无际的直路,枪口无情,等附体靠近后陆世延无法保证还能幸运的三人无伤。
手腕一转,灯光转向身前,他凝视向下蔓延的密林,几个喘息间就有了判断,旋即扭头嘱咐,“抱住头注意安全!下去以后,顺着河流头也不回往前跑。”
“啊?”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猛地一推,时巫和麦叮咚猝不及防被丢下山坡。
“陆老师!”最后的声音消失了在黑暗中。
两道身影滚过草地,像是被丢下悬崖的水瓶般极速向下,不断撞击在树干侧面,扰的树林尘土四逸。
动静渐小,最终停了下来。
没有了手电筒,月光下的岸边阴冷瘆人,仿佛危险四处蛰伏。
麦叮咚拍开头上的树叶从容坐起,身上痛的像是刀背刀刃来回滚了上千次。
他看向一动不动的时巫,对方唇色惨白,姿势狼狈。
这事儿…似乎有点意思。
四十来岁的领头人和骄横的见习生,带着位素未谋面的外勤员来到山林,这事本就莫名其妙,更别说半夜出现的持枪怪人。
最奇妙的是,子弹是真真切切的,那炸耳的枪声却像是被一个碗盖住,限制在这片山林之中,不断回荡旋转。
阿婆说万物有灵,万事有理。
既然碰上了,就有让他经历这件事情的道理。
“你还活着的。”麦叮咚一跃而起,将蓝色工作服脱下,露出精瘦偏白的胳膊。
他把衣服丢在了时巫身上,“你衣服破啦,穿上吧。”
“雇主是你的老师吗?他让你顺着河流跑没有错的。车子在河流南边。”
“啊?”时巫愣神,抬头木楞地看着逆着月光的青年。
外勤员不知为何脸颊微红,微颤卷翘的睫毛不知是因为什么情绪。他周身的氛围与这阴森可怖的氛围十分违和。
像是急切想要离开。
对视片刻,时巫喃喃自语,”有人作乱滥杀动物,生灵怨气凝聚在城郊山林,普通误入者易感风寒...高烧多月。
“需要除怨师在午夜安抚亡者,剥离怨气...”
“为什么会有人类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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