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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

作者有话说:

前章略有改动,怕情节衔接不上,大家可以回头喽一眼。这两天更的字数不少,想求一波评论跟海星,可、可以吗……?

第49章 几回魂梦与君同(一)

硝烟的味道附着在鼻腔内壁,呼吸吐纳都逃不开死亡的气息。喉咙眼好像滋长出无数细条条的胳膊,在沧浪开口时用力攫紧,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涩滞而扭曲。

“伤到哪了?”

封璘埋首在沧浪颈侧,不时蹭得他发痒,含混地说:“没伤着哪儿。”沧浪自是不信,勉强腾挪开身后急于查看他伤势,却叫这狼崽飞快地捉住手腕,压去了头顶。

“先生,咱们出不去了呢。”

四周漆黑一片,长时间不见光亮令沧浪视物如盲。他看不清封璘的表情,只能依稀分辨出面上带笑,估摸着是真无事,才放心地闭眼向后仰去,浑身到处都疼。

“一俟锦衣卫追回存粮,发现咱们不见了,自然会腾出精力寻找。高无咎虽给了乱军火铳火炮,可是偷运进城的弹药数量究竟有限,加上这场计划之外的滑坡,乱军一击不中,未必还能再成势。”

音落沧浪忽觉擒在腕间的手指轻颤了下,封璘没有被宽慰到的意思,沉默许久,抛出一个“嗯”字,比头顶忽远忽近的雨声还要飘渺。

沧浪试着睁眼,视野里仍旧一片模糊,索性又闭上,“你倒是肯宽心,出不去就都得死在这,相比天不佑英才,我还是更喜欢祸害遗千年这句话。”

黑暗里,封璘沙哑地笑了声:“生同衾,死同穴,比起留先生一个做阿璘的未亡人,同生共死似乎要好过不少。”

二人也算经历过生关死劫,沧浪对这样的孟浪之语早已听怪不怪,随口嗤句“又胡说”,却激起了封璘异常强烈的反应。

他垫在沧浪后腰的手臂倏然勒紧,用上十足十的气力,逼迫沧浪必得仰颈把他将说的每个字衔于口、咽下喉、沉在心,“先生身上有阿璘种下的情蛊,你我二人命结一处,先生只能是我封氏阿璘的,死生无碍。”

话中含着三分狠七分怕,沧浪被勒得更加喘不上气来,又莫名又着恼:“都这个时候了,你发什么疯!”

封璘迟缓地调整了姿势,汗越淌越多,顺着发缕打在沧浪颈窝,比雨水还凉,“没什么,阿璘只是不愿再被先生当作一把刀,随用随弃了。”

沧浪被冰到了,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你什么意思?”

“千夜悲君亦自悲,顷接绝句缘转回。不畏名毁身犹在,望山秋水自当归。”封璘废然笑到肩膀发颤,“先生给首辅大人的回信,怎么就轻易让阿璘看见了呢?”

沧浪心头咯噔一下。

商战之后,胡静斋的确给他来过一封信,再三嘱咐沧浪“与虎谋皮,莫忘前车之鉴,莫道故人覆辙,切切。”为使老师宽心,他照旧以藏头诗的方式复了信,但信没有写完,就被刚学识字的阿鲤偷去揩了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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