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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招的交错不过在弹指间,沧浪虽非练家子,也瞧出封璘今日的捉襟见肘。噗嗤,镖头扎入血肉的动静,但奇怪的是,中镖影卫没有即刻倒地,反而借力腾起在半空,一点寒芒像毒蛇吐芯般顺势下刺。

刀刃掠上皮肤,锋利划过眼角,几乎本能地,沧浪扬手朝刺客后背掷去一物,同时伴着呼喝:“小心!”

这一击在滔天的杀意面前如卵击石,但偏偏也是这一击,将匕首撞歪了半寸,避开心脏,直直扎向臂膀。

两侧碉楼的守卫已死,唯余几盏孤灯没主见地招摇。错杂光线倾来荡去,照亮了地上物什——

那是块灵牌。

上以描金大篆写着“秋氏小徒封璘之位”,刻好以后便一直囫囵藏着,生怕叫“本尊”发现。

但眼下还是发现了。

沧浪嘴角一抽搐,来不及叫“糟糕”,却见“荣登灵位”之人面浮笑意,眼神陡地大亮。匕首袭到跟前了,他非但不知闪避,反任凭刀尖刺穿皮肉,约摸见骨时才一把扣住影卫的手腕,喝声:“辽无极!”

情知今日见血难免,青衫俏郎君恶向胆边生,化身冷面玉修罗,足尖掂起地上长剑,凌身出剑时不忘发狠地喊:

“加上你后院人的一千两,三千两,少个子儿都别想跑。”

影卫的匕首还插在封璘胳膊上,持刀的手则被他铁钳一般地攥住,进退皆不得,转眼就被削去了半条臂膀。血光冲天起,封璘一声不吭,就着那只断手把匕首从伤口拔出,照面斜劈。

下一刻,那影卫就被斩断了身躯,从左肩颈至右边肋下,真正的肝肠寸断。

这赤淋淋的场面除了震慑住他的同党,还引来了荒滩附近的棕鬣狗。一双,两双......无数双绿幽幽的眼睛浮出雨幕,啖食腐肉的牙齿在晦暝中展露了凶狠。

影卫似乎有所忌惮,队形呈后撤之势,封璘拼力一挥,散着血腥味的断手落在那群人当中。见得快影一闪,迎面大张的利齿转瞬就咬断了为首之人的脖颈。

封璘身子晃动几下,似乎想扭头去看沧浪,伤臂才旋半个弧度,人已经倒了下去。倒地时没忘够到那块灵牌,当宝贝似的死死攥在手中。

“怎么搞成这样?”沧浪不肯抱着封璘,只肯匀给他半个膝头,压低声问辽无极。

“受过诏狱六刑的人,哪那么容易就活蹦乱跳,封璘拿银子砸我,逼着我用奉生蛊给他聚气。这叫什么?竭泽而渔!也不知什么事比命还重要?”

沧浪默然无话,在一片撕咬声里缓慢抬手——封璘力竭地枕在他膝上,后领微敞,汗水和着雨水濡湿了小辫,束发的红玛瑙被血燃得愈发通红——指尖点在眼皮,掀起轻微的战栗,他有点慌乱地移开,空悬半晌,最后落无可落地搭在那只攥拳的手上。

“什么东西都往窝里叼,真是个狼崽。”尝试两番没能把拳头掰开,沧浪没奈何地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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