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的过去,即使不去面对它,它也永远在那里。
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在我十三岁的夏天,我被一个杂货店店主,囚禁在仓库十天。
窃窃私语声
是的,就是大家想的那样,这十天,我被性虐待。
杜蓝不忍听下去,也不忍去看他的表情,但她逼着自己直视他,这是他第一次说出来当年的事,她希望她的眼神能给他,哪怕一丝丝的鼓励!
接着,我获救了。然后,我被收养了。
那个人被判刑五年。
下边的人议论,五年?怎么才五年?
因为法律里没有性侵男童的条款,所以只是以猥亵儿童罪判刑。
五年后,我高二。在高中,我重遇了我的初恋,我的救赎,我的小学同桌,也是我高中的同桌,我们相爱了,过了幸福的一年。也在那一年,学校里传遍了我的事,但她一直紧紧的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没有放开。
然后在高二的那个暑假,在我参加木雕比赛后的颁奖仪式上,我重新看到了那个人。
我开始跟踪那个人,然后我发现在一个废弃的厂房里,他在他在猥亵一个十岁的男孩,我发短信报了警,我找了一根钢筋藏在身后,进了厂房,在那个人扑过来的瞬间,捅向了他。
警官无数次的问我,当时,我只是想救那个男孩,还是原本就想杀了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最后因为过失杀人,我判了七年,因为在里边表现优秀,减刑了两年。
这些就是所有你们好奇的事。
那个女孩和收养我的姐姐,在我经历这些所有后,仍旧等待着我,我愿为了她们重新开始,所以有了今天的展会。
如果我做错的话,我已经受到惩罚了!陈晓辉望着台下所有人,笑了笑,你们说,是不是经历过这些,就永远没有幸福的权利呢?
场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压抑的啜泣声。
我总在心里告诉自己,坚持下去,反正不会再有什么比那十天更黑暗的事了,但不是的,不是的,每当我觉得我可以拥有幸福,和最靠近幸福的时候
他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下去,过了大概几秒,又或者十几秒,没有人知道。接着他喃喃道:原本,今天我准备向她求婚的。
杜蓝早已泪流满面。她望着台上的那个少年,岁月似乎一直在优待他,那张干净精致的脸和这个充满欲望的世界,格格不入。
程玉兰和杜德伟眼里似乎也闪着泪光。
那个刚才提问题的记者,眼里也有些湿润,记得刚入行的时候,他们一起热血沸腾的宣誓,还原事实,扞卫公正,坚守真实、鲜活、良知之准则。现在他又在做什么呢?
他被性侵后,那个男人只被判了五年,那个时候,他们这些记者在哪里?一个小男孩在厂房里被猥亵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现在,又是凭着什么,在这里高高在上的质问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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