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辉落座。
窗外的秋雨淅淅沥沥,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离开的时候,陈晓辉深深的对她鞠了一躬,谢谢您!
程玉兰望着他躬直的背,眼里有心疼,有歉疚,最后转为平静,她扶着他的胳膊让他直起身,晓辉啊!要好好生活。
我会的。
程玉兰拿着伞,走出了咖啡厅,路上的人们为了避雨,行色匆匆,她不急不缓的往地下车库走去,岁月的磨砺带给了她这份从容。
杜蓝下班回到小区的时候,照旧在单元门口看到了陈晓辉。他提着一个黑色手提袋站在那里,杜蓝停好车,走过去。
来了多久了?
刚到。
杜蓝已经说过很多次让他直接到家里,但他从来不听,她也不再提起,或许,他们只是享受这个相互等待和一起做饭的过程。
这次做的很丰盛,他红烧了一条鱼,炒了一个荤菜和两个素菜,不过他做饭干脆利索,在杜蓝的帮忙下,半个多小时就都做好了。
饭桌上,杜蓝似乎感受到与平时不一样的氛围,于是主动挑起话头,最近雕刻顺利吗?
嗯,挺顺利。
杜蓝放心的点了点头,继续夹菜,陈晓辉顿了一下,开口道:杜蓝,老师说以我现在的速度,差不多需要三年左右才能学有所成。
杜蓝平淡的抬眼,哦!也不算久,你也要劳逸结合。
陈晓辉看着那盘红烧鱼,鱼头正对着它,那双无神的眼睛似乎正在望着他,他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三年太久了,你不能和我在这里一起耗着,你们公司准备派你去英国,还有资助你读研,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杜蓝这才坐直身体,眼神犀利的看着他,我妈妈找过你?
陈晓辉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道:杜蓝,我们现在还很年轻,你回英国继续读研,我继续当我的学徒,我们各自为未来努力,两年后,我们成为更好的自己后
杜蓝开口打断他,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
不敢出去散步,不敢走近人群,不敢和同事朋友提起,杜蓝我们不可能永远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那这两年我们就这样分开么?
我们可以电话联系。
那我想见你的时候呢?
我们可以视频。
不要,就现在这样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