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微拎着雪碧罐子,悄悄回到楼上。推开门时才被吓了一跳——闻蛮也起了,但不像是被他吵醒的,他没开灯,只靠在床头,头往下侧偏着,指尖抵在耳根处压着,额前的头发有些湿润,因为疼痛冒出来的冷汗细密地沾在他发端。
雪微见势不妙,赶紧开了灯:“你怎么了?耳朵疼?”
他不清楚闻蛮的耳鸣诊断情况究竟是什么,他以前隐约听说过,耳鸣疾病多还伴随着强烈的耳道剧痛,任何因素都可能诱导。
他看了看周围,有些慌乱地去开了窗:“要下雨了,你耳朵疼,有没有可能因为压强的原因?我去叫队医?”
“不用,好了。”
风雨透窗飘入。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闻蛮轻轻呼出一口气,“也是神经性的,看队医不顶用,没事,过去就好了。”
这个男的不检点,睡觉时上身居然只穿了一条白色汗衫,肌肉分明,他刚刚显然是痛得厉害,脖颈间也冒出了一些汗水,乌黑的碎发落下来,显得紧绷而性感。
雪微不合时宜地咽了咽口水——随后恢复认真情绪:“什么叫神经性?总是神经性的话,也该治治吧?”
“没问题。”闻蛮声音放轻松了,眉间反倒是浮现出一丝轻松的笑意,“要不你过来吹吹?兴许吹吹就不疼了。”
雪微随手捡起一个抱枕丢过去。只可惜他手腕细瘦苍白,在现实中的准头并不如在游戏里,他打偏了,被闻蛮轻轻地接住。
闻蛮只以为他是打闹,正准备接着逗两句时,抬起眼却怔了怔。
雪微并没有跟他打闹玩笑的神情,他认真地站在床前,指尖还握着那罐碧绿的雪碧,上边滚落一串凝结的、冰凉的水珠。
“要不你回去好好休息和治疗一段时间吧。”雪微认真地说,“这会影响你的职业生涯的。”
“没那么严重。”闻蛮仍然是轻飘飘地说,“小朋友,可乐给我喝一口。”
“不是可乐,是雪碧。”
见他仍然没有认真对话的意思,雪微有些不爽,他恶狠狠地把还剩半罐的雪碧墩在桌上,随后回盥洗室漱了漱口,回到他的窝里。
出来时,闻蛮已经下了床,正低头把雪碧倒进杯子,随后小口地喝着。
雪微瞥他一眼,径直爬回窝里,睡了。
“其实天快亮了,我们去健身房跑步吧?”闻蛮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他给他报时,“五点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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